掌柜听闻西城官员前来,吩咐伙计请到店里,原来是马帮门下的人,来此地做生意,见到长乐府的人,自然高兴,备了酒菜,招待家乡人。掌柜是个五十余岁的人,带着妻儿跟随族人在此扎根,一众人有百人,算是个小帮派,平常也有人在店里打闹,一年也不亏本,因和林家酒楼是邻居,也沾了点光。
“二位官爷,这儿可不比西城,万不可张扬,方才听闻邻家伙计大呼小叫,称呼二位身份,这西城再大的官,他也管不了南城的地,露了名头,反而惹来是非,方才得罪的几位爷,昨儿就在张家店里闹了事,吃了霸王餐,兴许今日走错了路,撞到了林家的店里,要是地最我这地,还不得招呼,我请二位来,一是叙家乡情,二是多嘴提醒,望二位官爷莫怪。”掌柜声音很低,似乎怕有人听见。
卢小七道:“看样子此地只有江湖,并无王法,掌柜的说得对,出门在外,多加小心,多谢掌柜提醒,我二人定小心谨慎行事,要不是查案,我二人也不会来南城,掌柜的,可曾听闻一个叫金玲的女子?”
掌柜摇头道:“从未听闻,二位官爷找她作甚,可是要犯?”
卢小七道:“此人在戌州犯了事,追查至此,如有线索,可知会西关捕房。”
掌柜道:“那是一定的,二位官爷放心,我本就是吃的马帮饭,家里有事,定会记在心上,日后必定暗中打听,一有消息,就会上报,二位官爷这是要去太平府吗?”
卢小七道:“是啊,那恶人犯下了重案,得去知会大公子,帮忙抓住这十恶不赦之徒。”
掌柜道:“那二位一路上可得小心了,自商道停修后,南城境界帮派林立,鱼龙混杂,各地有各地的规矩,各帮有各帮的势力,有那不公之事,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卢小七道:“放心吧,我们会注意的。”
长乐不说话,他一直盯着门外,一群人到过酒楼门前,往里打探之后,又各自散去,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这群人是江湖中人,带有兵器,神色严肃。
饭后,二人继续赶路,出门上马,与掌柜的辞行。
南关集有半里长,挤挤攘攘,诸多人发生斗殴,追来打去,乱成一片,两边的商贩却不以为然,继续做着生意,有人掀翻了摊子,摊主捡起东西来,骂几句后,继续叫卖。
巷子里,一黑衣人正对之前在林家酒楼闹事的几人说着话。
“这两个西城的官是假的,那种腰牌随处可见,你们都被骗了,这林家就会唬人,仗着有后台,从来不把人放在眼里,你们收拾了那两个假冒的官员,也算是替南城人出了一口气,教训教训林家。”
“那我们有什么好处,万一是真的,岂不得罪了西城,到时候将我等捉拿,得吃牢饭,这活干不得。”
“只要你们教训了那两人,自然有好处。”
“什么好处?”
“瞧见东边那宅院没?”
“怎么了?”
“那是东爷的宅院,南关最有钱的主,只要你们能把这两人拿下,东爷请几位爷到座上当护院,再不用东奔西走。”
“当护院,嘿嘿,你让咱们这些强盗当护院,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把爷惹急了,今天就抢了东爷。”
“有西城的捕头在,几位还敢抢东西?”
“谁挡爷发财,就是爷的敌人。”
“这不对了,官与匪永远是对立的,几位爷看着办。”
“……”
黑衣人走后,几人商量起来。
“大哥,那人说得有些道理,咱们本来要给林家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反被赶了出来,这几天在南关集白吃白喝,就这林家不识相,要不是仗着后台,早就给咱们下跪了,这口气得出。”
“我觉得老四说得对,先不管东爷如何,这面子得挣回来,要是不拿下那两人,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这东爷可是南关的一霸,有他做后台,咱哥几个以后不愁吃喝。”
“听你们的意思,是要干了?”
“干,必须干。”
“那那两小子,尝尝咱们王虎山五虎的厉害。”
王虎山五虎,在南关南边,堵住了御捕房的两位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