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女人们瞧见这夺目的少年,便开始捂着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也有偏着头磕着瓜子打量的。
但大多都是带着些惊异的。鹤立鸡群般。
虽说这儿的少儿郎来得不少,但激起她们一份少女心的俊孩男,是稀罕的。多是些带着羞涩的,青春懵懂,寻求温暖的少年。
哪像这个。
一副孤傲又屑意的样,彷如月藏深林般,却不肯落入凡埃。
少年见宋轻轻只睁着眼看他,像是瞧得什么个新玩意儿般,偏着头,眼珠子大得像是鱼目,就是不说话。
他随即皱了眉,以为她没听懂般,又问了一遍。
“做一次多少钱?”
“五十。”这一次她倒是开口了,只不过是回答的上一个问题罢了。
他听了,眉反而皱得更深了些,眼里嫌弃又不屑的味,在眼角化开。
房里的女人全以为他要走了时,他却没动,只收了手捏紧了书包的背带,捏得皱巴巴的。
“五十。”这次,她回答的是第二个问题。
话音刚落,他便拉起宋轻轻的手,用了点力气将她扯起,五指收拢着她的手腕,领着她走进了房。
房里的女人看着少年,不耐烦的走进屋里,再看见她们后,呆怔的停下了脚步,也松了手。
徐嬷刚好出来,看着这少年也愣了下,随即又摆出常年的笑容,领着他和宋轻轻进了最里面的房子。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徐嬷才缓缓的说着,那些熟练又老套的话。
“轻轻只做口活的。别看她长得小,年龄已经二十六了,干这行已经有八年了。”
十八岁起。
少年瞟着眼打量着,低着头不停玩弄自己头发的女人,习以为常的等着徐嬷的解释,自己却垂眸不谙的,想来真是个老手了。
“不做全?该不是得病了做不下去吧?”
徐嬷一时有些怔了,瞧着对面揣着手,面露鄙夷的贵气少年,一霎又摆出那副笑来。
“没有,哪能啊。轻轻八年前就只做口活了,一让她卖身,她就大哭大闹的,房子顶都要被她翻了。”
少年终于面露出了一些笑意来,松了点眉头。只不明显。
再瞟眼看着对他来说已经算老的女人,一面声音不轻不淡的,说着。“也行。”
徐嬷便退出去了,关上了门。
林玄榆站着,低着头,垂下的睫毛闪堕如灯花。
她蹲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