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炤宁一面走,一面思忖着他告诉自己的这些事。
“我不方便说太多。”景林语气温和了几分,“你遇事多上心吧。”
“我知道。”炤宁微笑,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快到夏日了。”
“嗯。”
“立夏第七日,是我的生辰。”
“啊?”炤宁意外,“以前都没听你说过。对了,你多大年纪了?”
“……”景林斜睨着她。
炤宁拍拍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道,“我对这些事不大上心。”
“送我一幅画吧。”景林说,“江南的一角山水就行,不用题字落款。”
“好啊。”炤宁心念一转,有了主意,又问,“我的字很难看么?”
“嗯,不像女孩子的手笔,写得再好也是难看。”
炤宁由着他揶揄,“到时候,我叫人把画送到你城西的宅子?”他孤身一人,有几所宅子,哪一所宅子都不是家。
“行啊。”
往前走了一段,她看到景林的几名随从站在路旁,各自捧着红漆描金匣子。他私底下不方便与谁来往,与她尤其如此,见面一定要有个正经的由头。
“你那幅园林图,皇上很是喜欢,夸你心思奇巧,这些东西是赏你的,有一套玻璃茶具,几个夜光杯,还有一些珍珠宝石珠子,让你拿着玩儿。”景林说道末尾一句,忍不住笑了。在皇帝心里,炤宁很多时候似乎还是几岁的小孩子一样,赏她的东西都是依着她儿时的喜好。
炤宁也笑,“那多好,我的喜好就没变过。”
翌日,炤宁去东宫串门。
太子妃对炤宁道:“我也在什刹海置办了一所宅子,等到夏日,我们得空就去那儿小住几日,好不好?”
“好啊。”炤宁欣然点头。
随后,太子妃便有些沮丧了,“太子那边,我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了,他把周围弄得跟铁桶一般,根本无机可乘。”
炤宁知道这件事,莫晨、韩越霖都跟她提过,是以,便宽慰太子妃:“你别管他的事情了,把自己的日子过舒坦就好。”
“你这个傻子,”太子妃嗔道,“哪里是我想要知道他的事情?我是笃定他会继续想方设法地害你和燕王,担心你出事。不晓得担心自己的处境,怎么反倒转过头来安慰我?”
“我命大,出不了什么事。”炤宁没心没肺地笑着,握了握太子妃的手,“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那么多人帮着我,不惧别人心怀叵测。”
太子妃想一想,也的确是这样。韩越霖、燕王和江府都在炤宁身后,说句不好听的,是一群狼与狐狸聚到了一处,太子想要谋害炤宁,确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