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这乱世,有点眼力劲的人家都会叮嘱出门在外的晚辈:民不与商斗,商不与武斗,武不与官斗。要在大梁境内,还要加一句:万不敢与千岁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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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锦衣裤臀后破了个口子,露出里面的白肉,汤狗子惆怅的挠挠:“小宝,今后去哪?”
聂狗子抖搂抖搂两袖的破袖条:“天下之大,哪都去得。”
“呸,这才出谷多远,还没二百里地吧?你算算,这些年来有多少次被撵的鸡飞狗跳,本以为凭咱们这四品的身手去当那龟公,怎么也得一天进账一锭银,哪想那楼子里四品的龟公满地走,这些江湖败类,怎么跟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穷文富武,没钱买宝材滋养根骨修为上不去呗。”
两狗子四仰八叉躺船板上,聂狗子桃花眼转溜一个,骚主意上心头:“要不去大梁?听说那边的富婆给钱比较干脆,而且大头也在那边。”
大头,苗大头,小定村他们三自小一起上房揭过瓦,踩高跷看过寡。
汤狗子一拍掌:“妙啊,大头在那边混得咋样?”
聂狗子感慨道:“那大头狗跑那边考举人,考了六年还没中,立志还要考。”
汤狗子大惊:“他是有多菜?跑去大梁考官,还没考上?”
聂狗子:“此番我们正好去劝劝他,让他跟我们哥俩转习武,一起闯荡江湖,菜点不管有我们两大高手罩着,路子好走。”
汤狗子:“好!好兄弟,讲义气,帮我缝个裤子咋样?”说罢便爬将起来,一转身撅起了屁股。
聂狗子也爬起来飞脚一蹬,给他蹬个狗啃船板。
划船的摆渡老汉缺门牙,张口笑笑漏风:“两位少侠,要不这摆渡钱先给一个?”
聂狗子袖条一摆:“船家,少不了你的,不就是点臭钱,多少?”
“二两纹银。”
“什么!老东西,你讹我们?”两狗子大怒,纷纷拔剑,明晃晃寒光摄人,通常渡船三文钱一人,这特么翻几百倍。两狗子这剑也算佳品,快赶上他们的马贵,剑柄上分别刻有他们的名号:玉面无双聂小宝、浪里小白龙。
摆渡老汉再次笑笑:“二位少侠眼力劲真差,现下这浪尖口上,斗胆还敢摆渡你们这些带马的游侠仔,这大燕,除了粘杆处,还有谁人敢?来加入我们罢!粘杆处广招天下英雄豪杰,像你们这样的四品拔尖,脚底有功夫特长的豪杰,待遇堪比三品顶尖。”
两狗子心里一咯噔,这特么才出虎口,又入狼窝?这江湖是有多险恶?别看这粘杆处待遇好,卖命的时候跟撒盐似的,死后有个屁的待遇。这也是他们宁愿去做龟公也不愿沾染朝堂的原因,外头世道再如何不好,勒紧裤腰带总有个过头,要进两朝的石碾子部门,坟都没人立,能草草埋在路边,何等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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