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逃回去的怀高朗等人用足珍贵宝材紧急疗伤,怀高朗想把那使双剑的人与梁九重叠起来,可叠不上,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流光阁,塞外门派?这样厉害的好手,在这林中,在护卫谁?”他复又想起另一人,那伸缩手!同样给他们吓的不轻,这是哪门子邪门的武功。两名高手皆在林,那么,有七成把握……那人就在林中!可眼见为实,还得一鼓作气再探一波。谁知崔昭展不从,怀高朗待得伤好八成,打马来到崔昭展跟前,阴恻恻道:“崔将军,你这是要违抗军令不成!”
崔昭展眼中厌恶之色一闪而逝,光听这鸭脖子般的尖锐声便不喜,这些死阉人。
“怀公公,本将军行军打战还用你们教?我已经探明这林后是一个悬崖,我们可以从悬崖想办法,徐徐图之。再不济等虎贲和走卒一到,走卒披重甲开道进林,这才是入林之道。”
怀高朗声调更高了些:“来不及了!事急从权,必须要探出梁九在不在林!”
崔昭展也面色一冷:“我赌他在林!这便够了!你要探林麻烦请自己去,别再拿本将军的将士填。”
怀高朗手中高举一枚虎符,厉声道:“你已经违抗了军令,枉你还是位将军,可懂军令如山!”
崔昭展向那枚虎符微低头,叩拳:“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突然“嚓”的一刀,好大一个头颅!龙骧骑轰然大乱!目眦欲裂。
“爹!”
“将军!”
怀高朗尖酸刻薄之声立即淹没在长戟当中:“你们!你们想跟着造反不成!”
这番热闹就大发了,梁九收到消息后忙跑到林外张望个不停,李疤子和石大柱也跟了来。
梁九:“啧啧,这闹的,这些阉党没根后怎么还这样有种,就是不带脑子。疤子,要换你你怎么说?”
李疤子难以理解道:“当然是听令行事,虎符一出,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也要拿命给填平了。”
梁九点点头,一脸凝重:“慈不掌兵。让弟兄们停下手头一切活动,全副武装,龙骧骑没退路了,他们要‘淹’林!”这番突然生出的变故同样出乎了梁九的意料,他之所以特意放三人回去,便是要他们再吆喝些人来送,哪想变成这副激烈模样,这对大梁来说,是好事。对大燕来说,无疑火上浇油!
很快铁浮屠一众披甲带刀,人人背负一捆长矛!在外围林里严阵以待,沉默肃杀,梁九在最前,左手一柄陌刀,右手一柄白鹿!是时候让大燕知晓,他梁九,在林!李疤子兴奋得很,终于不用再砍树砍的暗无天日,好好的大将军都快成樵夫去。
林外,那一线潮混乱片刻后,崔宜年暂领主帅之职,他目里猩红,长戟挑着怀高朗的首级,指向深蟒林。其声中有些癫狂意味:“老阉狗,你不是要探林么?探啊!探!”
这一日,三万六千余龙骧骑一骑不落,方天画戟直指深蟒林,蹄声轰隆,壮烈!
崔宜年匆匆望了一眼黎青城的方向,而后赶忙收回视线,不再望,怕心中生出不舍。
他有个姐姐,叫崔淑,早年不顾家门反对看上了一介低贱的商贾,为此更是不惜与崔家断绝关系,为了不辱没“崔家门风”,她改姓为焦,寓意去掉头上压着的‘山’,添四‘足’,跳出那个门阀。女子焦淑,姐弟两打小关系最好,当时焦淑与谭彭的婚宴没人敢去,怕被崔家怀恨上,崔宜年可不管这些,偷了他爹好几箱压箱底的珍宝拿去给他姐当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