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雪松香气扑向她。
混着风雪渗透过的一遭的冷潮味道。
异常清冽。
她的心向下沉。
他们离的很近。
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节律。
她的心又狂跳。
怀礼手肘搭在餐桌边沿,支着一侧太阳穴,微微抬起好看的眉眼,看着她,说:“可能,6号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或许可以陪你去看画展。”
南烟迎上他这样的注视,居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此时,突然传来手机震动的动静。
南烟下意识看了眼他放在桌面的手机,安安静静的。
是谁的?
怀礼的视线却一分不挪,依然淡而温和,唇角轻扬起,仍那么侧着头,瞧着她。
光线昏昧。这个角度的他神情异常迷人。
又问她。
“你是要去看画展的吧。”
好像是在确认她有没有撒谎似的。
那震动声仍无休无止。
不知从哪传来,叨扰到了此时的气氛。
“可以啊,如果你有空的话,”南烟答应下来,仍有点在意地问了句,“谁的手机在响。”
怀礼从口袋拿出一部手机。
放在桌面。
是她的。
打来的人是。
晏语柔。
南烟没存晏语柔的电话号码。
但是。
她神情慌乱一刻。
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
怀礼仍那么微微偏头,好整以暇地等她的回答。
可她却已经回答他了。
她说可以的。
他还在等什么呢。
“我手机在你这啊,”南烟笑了笑,立刻拿走自己的手机。
顺手挂断了。
后脊背一层冷汗。
“那个画展展出的是我最喜欢的一位画家的作品,”南烟紧接着匆匆解释道,“我本来没想去的,但真的挺难得的,还是决定来了。”
“是为画展才来俄罗斯?”怀礼仍笑意微微的。
“对啊。”南烟将手机收回口袋。
怕对方再打过来,她赶紧按住关机键,关机。
心里暗暗地思量,他刚有没有扫过一眼?如果是晏语柔的电话号码,他很容易就能认出来吧。
怀礼没再说什么,起身绕到一侧,去倒水。
水声潺潺中,他又不经意地问:“刚才谁打给你的电话。”
怀礼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向后靠在吧台边儿,仍着看她。
南烟也从餐桌前起身,准备上楼了,随口答他一句:“可能是朋友吧。”她走几步,又回头笑,“你今天好像有点关心我啊。”
怀礼也笑,“可能吧。”
他放下杯子,径直走向了她,臂弯轻轻一拢带过了她肩膀,低头吻了下她柔软的发,说:“6号我尽量腾时间。”
南烟知道他们医院常有事儿,休假带个公差估计挺忙,也表示理解。她顺势勾了下他的手,“好。”
她又抬头,问他:“那你明天回不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