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
对上了他带笑的眼。
“今天不装了?”
“装啊,”南烟下巴扬了扬,唇勾起,“我一直在装呢,你没发现吧?其实我的脚没崴,我故意骗你,让你带我骑马还送我回家的。”
“是吗,我看看。”
一缕清冽好闻的雪松气息飘近了她。
她呼吸一沉。
怀礼凑身近了,直视她,好看的眼睫微微一垂,视线落在她的唇,又缓慢地移到她的眼睛。
很快就捕捉到她因了他的猝不及防而出现的几分慌乱。
他看着她,有点得意地笑。
“你如果再掉点眼泪,我应该就能相信你了。”
——宝贝。
他的话音随舌尖顿住。
停在这里,没有继续向下补充。
只是用眸光打量着她。
几分若有所思。
南烟:“……”
他存心捉弄她。
就像她当初一样。
好记仇啊。
这个都记这么清楚。
南烟想瞪他,眼皮还没翻,他就退身回去了,发动了车子,顺势打开车窗点了根烟,载她离开了这里。
她再去看他。
他偶尔余光掠过她,也没再说什么。
向她家行进的中途,怀礼接了个电话,好像是上海的什么人打来,听声音是个女人。
多数情况下他听,偶尔淡声回应一二,说自己暂时回不去上海,对方好像就开始不住地撒娇了。
他平视前方,唇角始终笑意淡淡,最后只要对方照顾好自己,他说回去之前会打电话给她。
便挂掉了。
南烟思绪未断。
怀礼打方向盘转弯儿时,慢条斯理地掠过她一眼。对上她探询的视线。
他轻嗤,好像抓住了她似的。
“偷听我打电话?”
“车里就你和我两个人,你不好让我听就不要接了,”她生怕耽误他跟谁说点肉麻话,“我的耳朵又由不得我。”
怀礼只是笑。
下个路口一过就快到她住的那个二层旧画室。
曾经他只知道她住在这里,关于她的其他,他一无所知。
现在好像也是。
他问她:“明天有空吗。”
“干什么。”她警觉。
怀礼侧眸,笑,“你说我要干什么。”
“哦,你要泡我。”南烟狡黠一笑。
他也不否认,笑了笑,又淡淡问她:
“所以有空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她故意说,“我得回去跟我男朋友商量一下。”
车身这时稳稳停在了画室前。
怀礼回头瞧她,几分玩味。
“那一定要跟他说清楚,是我要泡你,让他给我和你留点时间出来。”
南烟好笑极了,“怀礼,你认真的?”
“哒——”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