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杵在观星塔楼下吹着夜风瑟瑟发抖的冰美人,此刻一反常态,委屈地垂下泪来,红唇一抿,我见犹怜。
唐百衣有点兴奋地使劲拿眼神瞟君宁卿。
哎,师父厉害了。
看起来禁欲清冷不近美色的师父,居然一来就来了票大的,敢挖陛下的墙角!
真汉子!
君宁卿看都没看美人一眼,自顾自一拂广袖,擦边走过,衣袂带风,婉若仙君下凡。
“师兄!”美人死死咬住红唇,眼泪扑倏倏不要钱地淌下,“婉儿为什么来大理,师兄不知道么。”
美人哭得梨花带雨,委屈地一把上前扑住君宁卿的衣袍,仰头露出绝美的脸庞。
唐百衣一惊,师兄?
“师兄,婉儿是赌气,故意接近陛下,哪里知道师兄还是对婉儿视若不见。婉儿是清白的,陛下没有在婉儿宫里过夜过。师兄,只要你乐意,婉儿就能陪在你身边。”
美人说着,拿绝色美目瞥了唐百衣一眼,打量地仔仔细细,努力将唐百衣的五官刻进眼底一般。
唐百衣被那诡异的眼神盯得一愣。
这什么目光?怪模怪样的。你要怎么绿陛下是你的事,瞅我做什么?这和我有关么?
君宁卿什么话都没说,负手任由美人攥紧他的袖袍,长身而立,墨发随夜风蹁跹,不染凡尘。
美人目光一沉,声音骤冷,“师兄,听说你收了个徒弟,就是她,对不对?”
唐百衣心中暗道,这妃子也不算孤陋寡闻,看来终究是将自己想起来了。毕竟自己在大理皇宫惹出这么大动静,后宫女子没听说过自己,不应该啊。
美人笑得阴寒,“观星塔就算是国师门徒也是不能踏足的对不对。”
唐百衣没有动,安心地看着同样无动于衷的君宁卿。
美人莞尔一笑,笑容绝艳,“师兄,你说,若婉儿将此刻禀到陛下耳里,有人肆意破坏大理国运,涉足圣地观星塔,陛下是会管,还是不会管。”
君宁卿眼皮也没眨。
唐百衣倒是想了想,道,“陛下封你为妃,却对你不感兴趣,这不应该啊。你将事情托人传到陛下耳朵里,这不是故意在陛下面前刷存在感么。”
美人蛇蝎般的美目很有兴致地一遍遍瞟在唐百衣脸上,像是要将她的面容印刻在心里一般。
一声清脆的讥笑,“师兄,想不到,你什么都没有教你的宝贝徒弟。你这个徒弟也不过是个顶替你身份的废物罢了!你想要全身而退,才故意找了个草包替罪羊么!”
美人倏地站起身,笑得花枝乱颤,她修长的小臂慢慢拂过君宁卿的墨发,嗓音带着迷人蛊惑,听着令人心中警铃大作。
“师兄,咱们才是一路人。不想做的事,就放下吧。至于你的宝贝徒弟,婉儿来替你教,好不好?”
低沉清冷的嗓音,在浓浓的夜色中掀起一番风浪,“滚。”
君宁卿沉下脸,第一次漫出冰冷寒凉的气势,令人心惊胆颤。
唐百衣惊诧地看了看君宁卿,那熟悉的轮廓漫出陌生的气势。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闲散师父么?
君宁卿,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