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不想接又想接的纠结样,冯云烟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不过,平时里他多威风,可嚣张了,难道是凌晨三四点让人柔软又脆弱?
真神奇,可以说是性情大变了。
天亮得特快,夏天日出早,两三句话的功夫已经见到了微亮的日光。
不知道是每天这样还是遇见了罕少的特殊,天际线的光是橙黄色的,橙黄蓝的颜色晕染在一起,格外格外好看,好看到像是有人用笔画上去的。
她从没见过日出。
以往看到的只能姑且称之为太阳升起,跟下雨下雪一样平常,就是普通的自然景象。
昭雨杰在她边上灌了两瓶矿泉水,她不是想让他为难,就是想逗逗他,毕竟这种时候跟她看到日出时一样的难得。
可他还是闷声不响地吃了。
吸溜吸溜吃面的声音很接地气,一点不吵,反而让人觉得真实。
冯云烟看着远处的天,翰林在城外,远离市区,有山有树,她在这读了十一年书,上了小学、初中、现在又到高中。
她第一次这么慢下来,慢下来看花看草,看天空看朝阳。
是因为什么?
似乎也没什么特殊原因,她跟之前相比也没什么变化。
就是凑巧吧,碰巧有这么个机会,碰巧天气好,万幸没遇到雾霾天。
冯云烟摸着包包上的亚克力挂件,这是上回昭雨杰从失物招领那给她拿回来的,这挂件上既没特别的标记也没刻着她名字,可他就知道是她丢的。
所以,他本质上是个变态跟踪狂,变态到这点细节都注意到了。
冯云烟从包里拿出包纸巾来,她给了昭雨杰一张又给了自己一张。
眼睛有点湿,迎着光,太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