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禾总觉得不踏实,平白得了别人的好这可不见的是件好事情。
“师傅,你看这被褥还是真丝的。”苏莺坐在床榻上, 高兴的摸着上面细软的薄被。
虽然她在苏宅长大,吃的用的都比旁的家生子要好, 但这真丝被褥她还是第一次用, 她摸着顺滑喜欢的不得了。
带她们过来的嬷嬷又让人搬了不少东西进来,最后才道:“齐姑娘这些日子您就住在这边院中, 这一路舟车劳顿你们二位先歇歇。”
“那我们若是上街?”齐禾这次还想买宅院呢,若是一直困在这出不去那可不行。
那嬷嬷笑着将身后的丫头叫了过来,“这是我们院的霜叶,这些日子在这伺候着你们, 若是姑娘想出去让她带着便是。”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 齐禾便应了下来,人虽然被余家小姐送了过来,但用不用便是齐禾说了算了。
那嬷嬷见这边没她的事便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偏远,一时间屋中只剩下她们三人。
那叫霜叶的婢女瞧着和苏莺差不多大,性子却沉稳的多。
“你先下去吧, 若是我们有事再叫你。”齐禾并不习惯屋子中多一个陌生人, 更不习惯有人伺候她。
霜叶见状便退了下去。
“师傅,我能去院中瞧了一眼吗?”苏莺在屋中坐不住她想出去转转。
“就在这院中别去别的地方, 这里不比自己家。”齐禾叮嘱道。
苏莺点点头欢喜的跑了出去,她记得院中有个小池子,
里面有小鱼来着。
另外一边余家小姐同她兄长正坐在正堂中等着派去的人带消息回来。
“你说你竟还将人带回了府中,若是爹回来了少不了得说你。”余瑾微微皱眉看向他小妹。
自从她们娘亲去世后他这小妹便整日郁郁寡欢,家中人为了让她高兴便什么都由着她去做,谁成想她竟在京中开了几家铺子,其中生意最好的绣铺便是她开的。
如今还将绣娘接回府中,他这做兄长的还能怎么办,只能护着罢了。
余娉不急也不恼,她捏着帕子擦了下嘴角,笑着言道:“反正爹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再说有梁姨娘在爹也不和我置气。”
“你啊你啊。”余瑾拿她真是没有一点办法。
正当他要说些什么时,余娉派去的嬷嬷回来了。
见嬷嬷身后没有跟着人,余娉还以为事成了。
“小姐,霜叶留在那院了,就是...”嬷嬷有些为难的看着她们家小姐,毕竟这事她没办成,若是让小姐不高兴,那就难办了。
“既然人留下了,还能出什么事?”余娉探究的看向嬷嬷。
“人是留在了那院,就是没住在那屋,那齐姑娘这次带了个人过来,瞧着像是她的妹妹,年岁同霜叶差不多。”嬷嬷这话一出口,余瑾就笑了。
他就知道怎么可能事事都顺他小妹的心意。
齐禾带了人来这事余娉确实不知,不过她记得齐禾家中没有小妹,那这姑娘到底是她什么人,来京城竟然还带着。
“先这样吧,倒也不急。”余娉摆摆手让嬷嬷退了下去。
她这次将齐禾留在府中便是为了安排霜叶。
这霜叶是家生子,年岁小绣工却不错,她本想着让霜叶同齐禾亲近些,万一能收下当做徒弟带在身边那这双面三异绣她这绣铺就有人会了。
若是齐禾不愿收,那让她跟在齐禾身边至少也能学点什么,总的来说不亏。
翌日齐禾终于见到了余小姐,与她所猜想的差不多,余家小姐确实是为双面三异绣而来。
二人早就打过多次交代,所以这次也没有绕弯子。
“不知齐掌柜的能否收霜叶为徒。”余家小姐坐在凉亭下饮着凉茶问道。
齐禾设想过很多种却真的没有想到此处,只是还没等她回答,一旁的苏莺却坐不住了。
她捏着小手,局促不安的往齐禾身上靠了靠,“师傅,你不要徒弟了吗?”
余娉闻言抬眸看了过去,原来这面生的小姑娘是齐禾的徒弟。
她面上不显心中却雀跃了几分,既然她收了一个徒弟那就不怕收下第二个。
“怎么会。”齐禾先安抚了苏莺,见人没哭这才回余娉的话,“余小姐您也瞧见了,我已经收了徒弟,所以并未有再收一个的打算。”
站在余娉身后的霜叶一下子便泄了气,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可人家不收她。
“不过你若想让她跟着我学刺绣,学双面三异绣也可以,只是我不能将她收做徒弟罢了。”齐禾是真的不想收她为徒倒不是因为苏莺的原因,而是她不想和余家扯上不必要的关系。
这霜叶毕竟是余家的人,她若收她为徒弟,那她与余家便成了一条线,这是京城她并不想冒险。
余娉眯着眼看向齐禾,一下子没有明白齐禾这是什么意思,叫她可以却不收她。
“可若是你会了府城,她仍旧没有学。”余娉心中仍旧惦记着这事,去年齐禾在她绣铺教了几个月,可一个学会的绣娘都没有。
齐禾听她这般直言倒是安心了许多。
“上次来京中我已经同您说了想在这边开绣铺,此次前来也是想提早置办铺子,若以后我留在京中,你绣铺的绣娘什么时候去学都可以,至于学成的结果,那就只能看她们自己了。”
余娉当年为了瞒住身份,铺子便开在了城北,如今齐禾要来那她开在城南最好。
“城南?”齐禾微微皱眉,那边宅院铺子她倒是了解过,价位不是一般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