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城南的绣铺确实不多,若是她开的话生意应该稳得住,而且也不会同余家抢生意,这么一想好像确实不错。
“容我在想想。”齐禾心中有了决策但并未立即做决定,她还要再去看看,“三日后给您答复。”
余娉倒是不急了,若是齐禾真留在京中,那让霜叶学绣技的事情便可以慢慢来,为今之计就是让齐禾赶紧找到一个合适的铺子早日定下来。
想到这她便想到了她的兄长,找铺子这种事还得需要他的帮助。
那日酒楼归来,顾默书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念头,这不一连几个月他就差住在课室中了。
六月已经升温,因再过俩月便要秋闱,禄山书院中的学子更加忙碌起来,谁也不想错过此次机会,若是不中便又要三年,人生数十载又能有几个三年。
顾默书这些日子也只给齐禾写了两封信,一封报平安,一封说原由,好在他能静得下心,不会因为儿女情长之事让他乱了心神。
“默书,你昨日答的策问可否能让我看看。”陈鹤鸣这些日子累得够呛,他每日紧跟着顾默书,顾默书去哪他去哪,顾默书做什么他做什么,你还别说真有效果,这次他小考成绩明显进步了。
顾默书找出来便递了给他。
“真是会趋炎附势。”
“小点声,别让他们听见。”
被说的男子却不以为然,仍抬着下巴嗤笑道:“怎么还不能说了,都是同窗你瞧瞧他整日跟在陈公子身后,这也就算了,昨日你我同他借策问的答卷,他却不借,今日陈公子一说他便巴巴的递了上去,你说这不是巴结是什么。”
说话的男子也是他们课室的书生,当年也是排在最后进的甲班,以前还有陈鹤鸣垫底,谁知这次小考陈鹤鸣竟然上去了,而他却成了最后一名。
他心中本就怨恨,都是下面各府城来的秀才,怎么顾默书就深得夫子喜欢,偏偏这样的人与京城中的贵公子还是好友。
这人说话的声音不小,屋中的人全都听的一清二楚,只是没人敢站出来说话,这个时候谁也不想惹上事端,更不想得罪同窗。
“你这话什么意思,昨日顾兄自己还在看为何要给你。”陈鹤鸣心生不满,看向那人的目光更是不善。
“你...”那书脸涨得通红,可却不敢说陈鹤鸣什么。
顾默书抬眸瞧了他们一眼,并未放在心上,而是对陈鹤鸣道:“赶紧看你的。”
这般静得下心被人说成趋炎附势也懒得反驳,沈明翰越发对顾默书感兴趣。
怪不得那日兄长他们谈论顾默书,这样的人若为他们沈家所用,那真是一把有利的匕首。
一晃便入了八月,离秋闱还有一日。
这段日子禄山书院中的气氛更加紧张,书生们彻夜苦读一个比着一个。
顾默书更是如此,天未亮他便离开书舍,一直到课室关了门他才回来,一连数十日季槐生都没有同他说上两句话。
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季槐生赶忙拽住顾默书。
“明日就要下场你干粮还未准备呢!”季槐生提醒道。
这里是京城可没有人给他准备东西。
顾默书倒是不急,三日的粮罢了,一会儿买几个窝头明日带进去就好。
“要我不陪你去转转,买些东西。”季槐生心中一直感激顾默书,当年他秋闱顾默书可是送考来着。
顾默书摇摇头,刚想说不比如此,门外就传来一道声响。
“顾秀才,你在屋中吗?”
“找你的?去课室?”季槐生狐疑的看向他。
屋外之人没听见声响,又敲了两下门,喊道:“书院外有人找你,说是你”
那人话还没说完,顾默书便推开了门。
“南门柳树下。”那书生往南门的方向指了指。
顾默书道了谢便赶忙跑了过去。
这个时候也只有她才会来,他这般想着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一走出南门他就往柳树下走,可瞧见的却不是齐禾。
苏莺抱着竹篮正四处打量,见到顾默书后更是摆着手冲他打招呼。
“顾秀才,这!”苏莺一直叫他小叔,可这是书院周围都是人,她便没有这么叫。
顾默书没想到会是苏莺,他眸中的光黯淡了几分,但还是扯着笑走了过来。
“这么远,这么热的天,怎么你跑过来了。”他摸了摸拿出一块酥糖像哄孩子一般递给了她。
苏莺接过酥糖,甜甜的道了声谢,“师傅说明日你就下场了,怕你没有准备吃
食。”
说完便将自己怀中的篮子递给了他。
顾默书胸口有些闷,这么远齐禾还惦记着他,还让人给他送来吃食。
“谢谢你啦,东西我收下了,不过你怎么回去,要不我送你回去。”顾默书听齐禾说过,苏莺本家在京城所以见到她并不意外,只是她年岁还小,他确实不放心她一人回去。
苏莺嘴边还沾着酥糖沫子,她抬起胳膊刚想用衣袖蹭一蹭,却突然慌了神,忙将手放下。
“师傅!”她出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