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提取桑蚕丝线卖绣线,至于其他人既然他们想要提取绣线的方子那就如他们的愿,明日起你们就去府城其他大的绣庄,将这方子卖出去,至于能卖多少银两,就看你们自己了。”齐禾放下手中的绣线说道。
“卖出去?”众人诧异。
这若是大家都会了那咱们这铺子还挣什么银钱。
“绣品有好坏,绣线自然也是,与其让他挣了这份钱不如咱们挣了,这周围还有其他府城,南下还有别的县城,咱们不愁绣线的出路。”
季叶梨反应了过来,她伸手拍了拍齐禾的肩膀,感慨道:“还是你有法子。”
那农庄养蚕的老者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解决,更没想到自己不用去衙门,一时间激动的晕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等傍晚时, 郭暖她们再次聚到了齐禾院中,将城内情况同她说了说。
许是因为永嘉绣坊还未在府城站稳脚跟,所以只卖给散户绣线, 这种大绣庄卖绣线的倒是不曾有。
这对于齐禾来说是一件好事, 大绣庄没有绣线渠道那就会舍得下本去买方子,毕竟自己生产绣线比直接买绣线能省下不少银钱。
说到这个,郭暖又问了问那农庄养蚕老者的情况。
“虽说那方子他也会,但到底是他卖出去的,你就这般轻易放过他还让他继续留在铺子中, 若以后再出了事可怎么办。”郭暖说的正是其他人也想问的。
今日在农庄当着那么多人,大家谁也不好意思问清楚, 如今这都是自己人了, 还有什么可瞒着的。
齐禾一猜她们就会问,说到底她也不是圣人总不能发生什么事情都原谅手底下的人。
只是这件事确实难以说清, 就算去了衙门,人家那养蚕老者也可以说自己卖出去的是自己参透的方子,毕竟当时那么多人都亲眼瞧见了,那老者确确实实是提取出了桑蚕丝线。
“这几
年前来买方子的商贾那么多, 出的银两定不会比何家少, 可他却不曾动过卖方子的念头,今日这般做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齐禾一想到老者下跪的情形心中就不忍。
众人闻言不再出声,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与其衙门相见撕破脸面不如顺水卖个人情。
翌日,天刚亮, 齐禾便乘着马车去了苏记绣庄, 同掌柜的说了自己要卖绣线方子这件事。
谁承想一直惦记方子的掌柜这次却拒绝了。
“不怕你笑话,前几日我还买了永嘉绣坊的绣线回来, 虽瞧着一样,但绣出来却大不相同,想来你还不知道吧,那绣线染色太差劲,遇水竟然晕染。”苏来让人将昨个的绣品拿了过来,让齐禾瞧。
“我们绣庄到底不会漂染工艺,就算买下了这方子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直接买您那的绣线来的方便。”苏来这么说就是想和齐禾继续这绣线生意。
再说就算别家也会提取桑蚕丝线,可谁又能保证品质呢。
齐禾没想到今日一来还得了这么一个大消息,但她面上没露喜色,等回到家中才将这件事告诉了众人。
会提取绣线又能如何,不会染色一切都是徒劳。
为了解决绣线这件事,农庄那边的几个奴仆算是跑遍了整个府城,将提取绣线的方子卖给了几个小绣庄。
因提前告知他们这方子已经卖给了许多人,所以要价都不算多,一整个跑下来到手也就五百多两银子。
齐禾将其中两成分给了这几人,也不枉费他们跑这一通。
至于永嘉绣庄那边,齐禾已经懒得搭理,既然苏记绣庄能发现他们绣线的问题,其他人迟早也会有发现那一日。
事情忙的差不多了,这个年也过去了,距离春闱还有七八日,也不知顾默书他们在京中如何。
想到这,齐禾就看向了院中的梅花,也不知今年怎么的,明明天比往年冷,但这梅花竟然开了。
一朵又一朵的红梅,似乎昭示今年定是个吉祥年。
京中,季槐生养了三五日身子才彻底好起来。
这些时日,陈宗平也没有来这边小院,更没说见见他们,但差人送过几次东西,如今季槐生身子好了,就算他不提,顾默书他们也是要过去拜见他一面的。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陈鹤鸣见顾默书他们每只手都提着东西,不禁感慨道,“我兄长什么都不缺,不用拿。”
顾默书将东西放回屋中,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这才道:“自住进来还没去拜见过你兄长,若这次空手过去,实在失礼。”
陈鹤鸣一想确实有些道理便没有再拦着,等吃过晌午饭他们几人便去了陈宗平那院。
许是因为明日过年,今日来府中递拜帖的人还真不少。
顾默书他们到那院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里面了。
“我们要不再等等。”季槐生看着前面被引进屋中的人,有些犹豫道。
可他们已经踏进了院中,这个时候再离开已经来不及了。
“奇了怪,我明明同我兄长说了,怎么这个时候他还见别人。”陈鹤鸣让他们在这等着,自己跑了进去。
屋中,陈宗平正亲自给余夫子倒茶水。
他本想年后去请余夫子过来,不成想余夫子竟亲自过来了。
“兄长,昨日我不是同你说了,你怎么还。”陈鹤鸣急慌忙的推开屋门,见到屋中的人后当场愣住。
“胡闹。”陈宗平皱起眉头,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语气也略重了些。
陈鹤鸣没想到在屋中的竟然是余夫子,他赶忙关上门走了过去,怯声喊道:“拜见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