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步路她都快拿不住了,可顾默书却笑着对她说,“不烫。”
顾默书只拿了一副碗筷,他看着齐禾夹起饺子蘸了蘸醋,心中忐忑,“尝尝,我包的怎么样。”
齐禾吹了吹,感觉不那么烫了才咬下一口,这饺子是纯肉馅的,除去面皮里面就是一个肉丸子。
“好吃。”齐禾的心和这饺子一样都热腾腾的,吃完一个后她又夹起一个,只是这次夹到了顾默书嘴边。
第二日吃完早饭,齐禾就将张家兄妹二人叫了过来,将该名之事同他们一说。
虽说主家有给奴仆改名的权利,但齐禾尊重他们的意愿,毕竟姓氏是这些奴仆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掌柜的,我们愿意。”张松柏拽着他小妹的手,二人直接跪在了齐禾面前。
其实就算齐禾不提,他今日也会过来。
他想了很久考虑了很久,他都没有家了,如今留着这个姓还有什么用处,若父亲不能伸冤,这姓氏只会给他们带来灾祸。
他无所谓他不想自己的小妹,自己心善的主家出事。
齐禾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这次言道:“姓氏好说,不过这名一事你们可以再想想,是保留原来的还是都换了。”
“掌柜的,我们愿意换。”张松柏挺着脊背一字一顿道。
“哥哥,不要。”张雪柔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怎么突然要改名换姓,她泪眼汪汪的看向自己兄长,小手一个劲的摇着他的胳膊。
她不想改名,她是雪柔,这名字是爹爹和娘亲给她起的,她不想丢。
齐禾看着二人截然相反的态度,一时拿不定不注意,想了好一会儿这才道:“不如这样,以后你叫顾柏,你叫顾柔,这样如何。”
保留了名中的字但改了姓,这是齐禾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跪在地上的张松柏闻言神色一滞,主家竟然会让他们兄妹二人姓顾。
他根本来不及多想,直接拉过自己小妹的手给齐禾磕起了头,激动道:“谢掌柜的,谢掌柜的。”
齐禾受不得这些,见二人没再有异议,挥挥手让二人退了下去。
等晌午楼景打听完现在张界酒楼的消息后,齐禾书信一封直接让人给郭暖送了去。
包打听说,那张界酒楼自换名后,一直在酒楼当厨十几年的主厨竟然离开了。
倒不是被辞的,而是他主动走的,听说那二当家又请了厨子回来压根不用他,他气不过便走人了。
那酒楼背后确实有好人,不过是个做买卖的富贾,倒不是朝中官员,这让齐禾松了口气。
毕竟不管在哪个世道永远都是官大与商。
见她下定了注意,楼景也没藏着掖着,直接道:“昨夜我与云棠商量了一番,她其实并不想我这么做,但我想试试。”
齐禾少见他这么郑重的说话,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今日在那酒楼附近观察了一番,在他们酒楼斜对面也有一个铺子,三层楼高装恒的不错,以前做茶叶生意,听说东家又看了一处新铺子这边忙着脱手。”
齐禾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打听了。
“我问了问那掌柜的,听说东家想这个数出。”他伸出三指晃了晃,“这价位瞧着不低但已经是降过的了,我想着也出点钱咱们一起盘下来。”
他家本就是做生意的,看每日收银他就能估摸出这铺子一年能赚多少银钱,他偷偷算过,郭暖盘不下来。
倒不是她拿不出那么多,只是一气之下又买宅院又买铺子,郭暖应该吃不消。
他想自己也出一份,到时候三家一起做生意。
怪不得云棠不愿意,原来是想一起做生意,齐禾倒是没想到这一出。
“这有什么难的,不过得等等郭暖那边来信。”齐禾起身在屋中走了两步活动了下筋骨,打趣他道,“我虽同意,但你得回去好好劝说一下云棠。”
楼景扶额,他哪里不明白是这么个道理,云棠跟着齐禾这么多年,从没有家的苦日子到如今住上了大宅院。
如今她最过意不去的就是沾齐禾便宜,尤其是嫁人后。
“你瞧,云棠过来了。”齐禾看着门外一脸怒火的人,识趣的赶紧溜了。
顾默书到了翰林院直奔林彦博那边。
二人虽一同入翰林但官职不同做的事情不同,自然分到的屋也不同。
林彦博正悠闲的喝着茶水,就见顾默书站在门边正同他同屋的官僚说话。
“这不,林编修在那呢。”那人给顾默书指了指。
“谢过。”顾默书道了谢却并未进来,他站在门边冲着林彦博做了个手势,是让他出来的意思。
他有事要问,那屋中都是人不方便的很。
林彦博啧了一声,起身跟了上来,二人寻了一处没人的地方这才停下。
“顾兄,这一大早的来找我可是有急事。”
顾默书唇角抿着,片刻后才道:“林兄,我初来京中,有两件事想同你打听一番。”
“哦,你说。”林彦博来了兴致,这京中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