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垂下头,盖住委屈的眼神。
纪漾看见她的样子就觉着烦,“罢了,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你。”
婢女将食盒拿得更紧一些,脸上全都是害怕。
不一会儿小太监就出来,纪漾转换了神情,“行了,带路罢。”
小太监则是拦住纪漾,“王爷今夜尚且有事,且姑娘没有腰牌,不得随意进出,夫人将物什给我就好。”
纪漾语气刻薄,“你说的是什么话,我辛辛苦苦给王爷熬的鱼汤,说给你就给你,你可会真的给王爷?我现如今都要怀疑你究竟有没有进去通报,闪开,让我进去。”
小太监慌忙将纪漾给拦住,可她仍旧不依不饶。
宫道之上,都是纪漾大声叫喊的声音,说出的话不堪入耳。
小太监眼眉逐渐染上厌恶,怎得面容如此相似,两个人竟然这般不像。
侍卫很快过来,看见眼前的情形呵斥道:“宫中重地,谁人在此撒野。”
纪漾整理自个的衣衫,柔柔一拜,“侍卫大哥,我是摄政王府的人,来给王爷送些吃食,您看,是否可以行个方便?”
侍卫看向小太监,小太监点头,却又道:“摄政王政事繁忙,无法见夫人。”
一听是摄政王,众人皆有畏惧。
有些为难,“摄政王一贯不喜人打扰,我们可帮夫人再通传一次,若是摄政王不见,我们也是没办法的。”
纪漾攥紧帕子,又要等。
可现在也毫无办法,只得答应下来。
就站在宫门处,纪漾没给小太监什么好脸色。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侍卫终于踏雪而来,“夫人,请随小人进来。”
纪漾冷哼一声,从小太监面前走过,“我记住你了。”
这话中有威胁的语气,小太监心中有些怕,只得恭敬地迎着纪漾进去。
纪漾一路随着侍卫走至陆砚瑾在宫中的殿宇。
她眼神之中都充斥着精光,挥手就让侍卫退下。
故意用雪在手上揉了一道,这才从婢女的手中提过食盒而后进去。
鼻尖与眼尾处都是通红的,眼眸之中还泛着盈盈的水光。
陆砚瑾端坐在桌案前,手中毛笔未停,伏案在写些什么。
纪漾不大不小打了个喷嚏,引起陆砚瑾的注意。
他黑眸抬起,看见纪漾的模样,黑眸中闪过些无奈,“怎得来了。”
纪漾用帕子掩着口鼻,提着食盒走至陆砚瑾的身旁跪坐下,“王爷还说,您第一回不见漾儿,我在外头都受冻了。”
陆砚瑾看着她放在桌上的食盒,黑眸中有些晦暗不明,揉着眉尾道:“宫中重地,非召不得入内,你来有失偏颇。”
纪漾则是借机倒入陆砚瑾的怀中,“王爷这话说的,阿漾是特地来为王爷送鱼汤的。”
她芊芊玉指放在陆砚瑾的胸膛上,身上脂粉味很重,陆砚瑾微不可察地皱眉避开她的动作。
亲手将食盒打开,只是里头的鱼汤有些凉了。
纪漾堵着唇道:“在外头太久,都有些凉了。”
陆砚瑾道:“无妨。”
唤进来从安,让从安将食盒拿去宫中的小厨房热一热。
上次苏妧送来时,羊汤是热着的。
他出去一趟,不愿她在外头等着,鱼汤才会逐渐放凉。
纪漾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主动靠拢些,手臂环过陆砚瑾的腰身,“王爷在想什么,竟连阿漾都能忽略。”
陆砚瑾不露声色的将纪漾拉开的远些,大掌握在纪漾的手臂之上,“事务繁杂,我在想政事。”
纪漾却仍旧不依,“我知晓王爷忙,可却也不能忙坏了身子。”
陆砚瑾不知心中为何会对纪漾有抵触的情绪,近来也不知为何,总是会想到苏妧。
他不知苏妧过得如何,却也吩咐下面的人,要好生照顾苏妧。
明白此事与苏妧有关系,却也仍旧是没能真正的苛责苏妧。
只要她日后,不再与苏家有任何的关系,他还能好生待苏妧。
纪漾感受到他的心不在焉,主动贴近陆砚瑾。
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梅香,眼神却逐渐冷下来。
“近来阿漾知晓王爷事情繁多,所以不敢来寻王爷,只求王爷能怜惜阿漾。”她说着话,还有些哭腔。
陆砚瑾淡淡问,“可是怎得了?”
纪漾借机道:“府中下人都是拜高踩低的,瞧见我与王爷婚期延迟,就惯是对我冷脸。”
陆砚瑾听见她抱怨的话语,没由来地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