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坏了,循着轮廓痕迹,怨愤地伸手朝着他的俊脸扇下去。
南宫藤躲得快,却让她指甲扫到,下颌那里,皙白的皮肤立刻有道划痕。
这彻底激怒了他,扬手撕开她最后屏障。
“南宫藤,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根本一点儿都不愿意嫁给你!”
“……”南宫藤冷目,凝她。
她一个劲儿的挣扎,不让他碰,“你再这样我告你婚内强奸,南宫藤,我不喜欢你,是你的妻子又怎样,我要和你离婚!明天就离!”
身上的男人蓦地停下来,额头汗湿,青筋暴起,浑身却透着寒恻森沉的戾气,五官冷艳至冰点,紧咬着腮帮子,薄唇抿成刀刻的一条沟谷。
阴测测,沉默。
慕凝蓝眼泪蒙蒙地仰头,影影绰绰看不清轮廓,却也察觉气氛不对劲,很冷,哭闹瞬间消弭。
空气温度冷的她皮肤上起了颗粒,她哭着,这次似望准了他,不动。
身上的男人同样紧盯着她,猎豹一般,危险可怕。
南宫藤将她难过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漠然无动于衷,大手强硬捏住她的下巴,他眯起修长的一双冷眼,眸色寒川。
啪!灯开。
白炽光线明亮璀璨,眼前豁然褶亮,刺得她眼睛极不适应睁不开,抬手,揉了揉眼睛。
她在做这个动作的同时,南宫藤也没闲着。
女孩并不知道危险早就抵近了她。
没了理智,没了思维,他五官全是冷郁森寒,那么愤恨冷漠地盯着她,那些繁杂骇事一股脑搅进来,对她再无怜惜和耐心。
他深深地看着她,僵等她红着蒸雾般的童眸和他炙热赤红的眸子对上。
终于,女孩敛下敛蝶羽蝉翼般的睫毛,水眸慢慢睁开,墨汁染的瞳孔一点点放大,闪着碎钻星光,最后,铜铃般瞪圆,再睁圆,找不到声音似的音节在喉咙里蠕动,“叔……”
第二个“叔”字还未吐露,被上方蛰伏已久的男人,不再犹豫,残酷而直接吞没……
那小脸惨白碎了的女孩,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全部的感觉只有痛,只剩下痛。
眼里满满恐惧的泪光,甚至茫然地,直白地,懵懂地,凝着上方将她撕裂的男人。
南宫藤耳朵里都是她破碎的叫喊,他居然怯了她稚童般灵澈楚楚的目光,闭眼,大掌颤抖地蒙住她在哭的眼睛。
喘着靠近她耳畔,残酷又霸道的告诉她,“蓝儿,看清楚了,对吗?我是叔叔,是南宫藤,更是你的丈夫。”
叔叔,南宫藤,丈夫……
颤晃不停茫然发懵的视线里——
慕凝蓝所有的思维定势都集中在上方不断地给予她痛楚的恶魔,当即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她有多痛,就咬得多用力,她甚至,感觉到了齿间有异样的甜腥味。
恨不得咬死他,如果她是吸血鬼的话……
窗外秋风依旧萧瑟,树枝残叶交织婆娑起舞,落地窗映着本该最美满契合的剪影却混着血泪与之凌乱舞动,夜,还很漫长,很漫长……
翌日。
卧室落地窗帘拉上的昏暗视景里,烟头猩红的火星明明灭灭。
室内气压低到一个结界,死寂寒沉,空气中特定的残留味道被烟雾逐渐弥盖。
长毛地毯乱糟糟地弓起,露出一块干净地板,地板上一堆零落的烟头。
那修长手指间夹着香烟的男人,挺拔刚毅的身躯靠在床头,微微俯颈,眸底寒恻冰封,五官颓败,忧郁无神。
一条长腿曲起,搭着手肘,烟灰落在皱乱的床沿上,他不蹙一下眉头。
过了许久,左手抬起,五根漂亮的手指悠长,指尖像那削葱,干净又极具线条感。
这只手,遮住了阴郁纠结的眼眸。
他呼吸沉到极点,指缝里,湛黑视线盯着被子下沾血的自己,和被子下露出的一侧床单干涸的血迹,一朵一朵,小小的梅花。
她的纯净,她的纯真,终被他夺去,第一笔色彩,被他抹上……
将她划为独属自己领地一株迎风逢霜的山坡露花,是福是祸,困忧于心,身体爽了,心又在哪里?
徒留两人间铅线熔丝般再也扯不断的羁绊,若没有这场婚姻,他与她终究还是陌路。
目光幽邃落过去,被子里女孩纤弱的身体卷缩一团,嘤嘤涟涟睡的并不安稳,白皙莹润的脸蛋透着樱花粉,不时地鼻翼轻搐几下,长发静铺满软枕,眼角长睫挂着几许透彻晶莹,红唇微肿,破皮的地方结痂,那可怜兮兮又弱弱的小模样,不让人心疼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