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凝蓝如油锅里滚过似的,要气的吐血不止了好吧!他居然还看了!说的云淡风轻,她任性?她这样还不是拜他这禽兽所赐?
她觉得自己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羞恼的大脑神经错乱搭桥已不走正常脉络,心下又气又恼,双手使劲在水里船桨似的朝他身上胡乱霍水,撒气。
立时,男人头发,脸上,浑身上下跟落汤鸡一样狼狈,却丝毫不影响俊美,反而多了分性感。
她看的有些傻,有些呆。
以为他会发火,甚至打她屁股也不是没可能,却见他湿漉漉的五官静和片刻,目光灼灼,不可思议的定住她几秒,那样子像在欣赏怪物一样。
却见他抬手捏捏她湿润的脸颊,“蓝儿,这么大了,还喜欢玩水杖?”
“……”
慕凝蓝顿时满头黑线,犹如一拳搭在棉花上无力的感觉。
这是萝莉和大叔之间的代沟么?他看不出来她一副凶巴巴想杀死他的凶狠表情么?
果然,和年纪大的叔叔无法沟通,思维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她怨愤的瞪他一眼,这人不顾她挣扎,上下其手给她清洗干净,裹了浴巾,抱她出了浴室。
他这一系列看似温柔体贴的做法看在慕凝蓝眼里更加烦闷,不悦,有气没出撒,欠她一大堆解释,避重就轻,对她敷衍了事的感觉,很不好受啊!
南宫藤抱着慕凝蓝出了浴室,瞧见床上靡乱不堪,索性将她放在沙发上坐着。
而后,他去了衣帽间换了身衣服,回来时,手上多了件外套,给她披上。
又拿了一个吹风,走过来。
见她一副木偶死气沉沉的表情,将她抱在怀里,让她侧身坐在他腿上,抬手就要给她吹风。
“南宫藤,不用麻烦。”
她开始本能地抗拒他的温柔,她真的做不到在发生了这件事以后,像上嘴唇磕到下嘴唇一样简单,像他一样一切如常,淡然自若。
他看着她,稍作沉默,“蓝儿,乖点。”
乖这个词,如果说她以前听见叔叔说这个词还能有种被养宠物般宠溺的感觉,现在听来,只觉得刺耳了。
他身型阔厚颀长,她坐在他腿上,刻意和他保持距离,纤弱的身体笼罩在他弯附下的阴影里,有种乌云压顶的既视感,压迫感。
如同,这一段日子以来,不管她怎么蹦哒,怎么闯祸,怎么和叔叔纠葛不清,其实一直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孙猴子再怎么翻筋斗云也蹦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她倒是忘记了这一点。
她其实真没想过以后怎么办……
所以,知道反抗没有用,没有再动,只用眼角的余光,冷眼看他的动作。
他有一双钢琴家漂亮的手,虎口略粗粝,许是他以前身份摸枪的缘故,却并不影响他手指的优美得到展现。
手指的动作漂亮无比在她发间丝柔穿梭,而且,轻柔得她一点也没感觉到不适,更没有扯痛她一根发丝,再加上他盯着她侧脸时专注的表情,莫名的,她眼里泛酸。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经常给女人梳理吹头发,但,她没问。
还好,昨夜的他,在她心里刻下了深刻的烙痕,否则,这样的他,只怕她真的要沦陷进去,毕竟她曾在某个时刻真正动过心。
他越是温柔,她心里越是浓烈的不安和无措。
对他,对婚姻,以及爷爷以死相逼的安排,毕竟,她一开始是排斥的躜。
待吹完头发,她淡漠推他,还是问了,“你一直都知道?”
他会意,知道她问什么,道,“不全是。”
她疑惑看他,等他下文。
他沉默。
她不死心又问,“南宫藤,你为什么娶我?”
明显察觉他身体有些绷紧,沉静的五官多了一分冷郁,唇角却是有意无意的勾起,那零星点点若有似无的温润,却让她发毛,“若我知道娶的是你,我宁可娶一头小猪。”
“……”这话何解?她听不出来他这句话是否包涵讽刺意味,但是,她知道这绝对不是一句玩笑话,尤其是这种低压气氛下。
莫名的脊背发凉,心也跟着拔凉,谈话终结。
他却收紧了双臂,将她整个身体纳入怀里,大手那般轻柔的梳理着她脸侧黏着的几缕长发,神情说不上严肃,稳重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