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南宫藤一笑,“走,下楼吃饭去,已经晚上了。”又捏了捏她红润的脸蛋,作势要拉她起来。
“等会儿……”她双臂缠着他的脖颈不放,“叔叔,照片的事情,你们怎么处理的?”
比起肚子饿,她更关注事情的进展。
她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谁会恨她入骨呢?
男人眉头几不可察的一皱,很快敛去眉宇间的阴沉,一双漆黑灼亮的眸子望她,“蓝儿,有人蓄意装神弄鬼,那张照片被人动了手脚,所以你看的,不是真的血。”
“那是什么?”她问道,继而连续再问,“可是,我为什么会看到自己啊?”
“蓝儿,你不觉得,你与母亲长得很相像吗?所以,你当时太紧张了,才会看错。”
自动忽略第一个问题,巧妙转换重点,但愿能瞒过她,他的语气很柔软,像和风送暖,一字一句像羽毛在她心尖拂过。
她半信半疑,若有所思的样子,开始相信他的措辞,唇角微微弯起,“爷爷也说过,我和母亲年轻时的模样很相像,可是,我好像对父母的印象不是很深,爷爷说,父母去世那天,我正好生了一场大病,以前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了。”
“是吗?”
南宫藤脸色有些冷硬,叹气,又是一个谎言吗?穆振涛为了这个孙女,可谓是煞费苦心,如今仿似真的能体会那份心情了。
“叔叔,查到幕后恐吓我的人,一定要告诉我,我想知道是谁那么痛恨我或者母亲。”
“好,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下午吓得不轻,这会儿倒是吧啦吧啦个没完,我们吃饭去,嗯?”说话间,已经将她从被子里抱出来,拍拍她的屁股,“去,换身衣服。”
“……”她垂头,这才发现自己只着内衣物,小脸悠地染了桃粉色,心想,必是他怕她睡觉不舒服,给她脱下的衣服。
去了衣帽间,换上一套舒适的家居服走出来。
“咦?”
“怎么了?”
“叔叔……”一边抵头看着自己的小手,一边朝门口等她下楼的男人道,“我手上怎么沾了颜料?你等我洗手,一起下去。”
“……”南宫藤心里一紧,淡粉薄唇抿的极深,神色深沉极致,单手插袋,望向已闪进浴室的那抹纤弱身影。
睡觉那会儿,已经察看,她右手指尖,掌心有些许朱红色丙烯,半管开封了的丙烯在床下一角找到。
显然,霍靳墨最后一句话就是此意。
一楼房间,看似他在与他们商讨,到底是他极尽竭力把他往这方面去引。
秦淮不吭不鞥的闷木头倒也沉得住气,言语间尽是谨慎,难怪让他布置安保,跑的比兔子还快。
慕凝蓝出浴室,一束干净清爽的马尾梳的一丝不苟,露出饱满柔美的漂亮额头,一双黑麓簏的眸子因刚刚洗脸的缘故,愈加清澈透亮。
无半分之前茫然灰白的空洞。
这双眼睛看过来——
男人高大身型斜倚门框,转过的半个侧身分外修长深邃,轮廓分明的一张侧颜,线条冷硬像篆笔雕刻,浑身一渡风华,迷离任何一双女人的眼睛。
她恬静走过去,南宫藤察觉,回眸,自然而然握住她的小手,牵她下楼。
餐厅里,林姨和两个佣人伺候在侧。
她蹙眉看了眼林姨,无言,慢慢在餐桌前坐下。
肚子的确很饿,吃的很快,一旁的男人宠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慢点,吃的跟小花猫似的。”
她莞尔。
视线再一次落在一旁正在给南宫藤添汤的林姨那双白皙干瘦的手上,一些影像飘过,推林姨的画面回放,有些心有余悸。
正思索着,林姨冷不丁开口,“夫人,您先吃着,我去看看参汤好没好?”
又是参汤,这是要把她补成球吗?
可怜的小眼神望过去,落在某人那张无死角的俊脸上,表示晚上不想再喝。
他倒是一笑,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待林姨将参汤端到她眼前,同样的台词,“夫人,喝吧,要凉了。”
她蓦然皱眉,心里又是一悚。
南宫藤见状,亲自接过那碗参汤,示意林姨和佣人下去。
而后,他温柔的嗓音响起,“乖,听话。”
慕凝蓝看着那晚参汤,粉唇嘟起,细细的小嗓音攸叹一口气,“叔叔,隔三差五就进补这些高营养补品,我早晚会七窍流血。”
“蓝儿,你胡说什么呢!”南宫藤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那样子吓死人了。
或许,意识到语气重了,将碗放下,一把将她捞进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一臂拦住她的腰身,却见南宫藤将瓷碗重新端起送到她唇边,完全一副哄孩子的语气,“乖,喝下,喝完有奖励!”
“……”这话曾几何时,换汤不换药,他所谓的奖励一向是极其耗费力气的,淡淡桃红浮上脸畔。
娇媚又招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