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唇角微勾,哄孩子似的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声音饱含宠溺,“是,是叔叔坏,好不好?”
握着她双肩,将她身体向后拉开一些,额头抵着她的,低而柔的嗓音,“蓝儿若是别这么美丽,别这么惹人怜,别这么可爱,叔叔一定坏不起来。”
“……”慕凝蓝只觉得一股酥麻电流自尾椎骨一下子猛蹿脑顶,开了洞出去。
叔叔怎么了?今夜说话好肉麻,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在他怀中缓缓抬头,脸上嫣红依旧绽放,努嘴,冷不丁一问,“叔叔,我是不是得什么大病了?”
男人拍着慕凝蓝后背的手,蓦然顿住,抬眸,与她一双黑瞳对上。
紧接着,慕凝蓝额头挨了一记栗子,正欲开腔,男人抢白,“蓝儿,小脑袋瓜瞎想什么?”
“那你怎么突然间会说这么好听的话?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女主绝症,男主一反常态,好话哄着尤为体贴,何况,以前你是不会说这些话的……”
男人怔忪,心底松缓,面上波澜不惊,将她的头压回怀中,抚她的长发,“傻丫头,以后少看点狗血剧,你什么病都没有,不要再胡思乱想。”
慕凝蓝动了动身体,趴在他胸膛上,小脸恬静压在手背上,眸底淡淡忧虑,“叔叔,我为什么会晕倒?”
那一刻,猝不及防,头痛欲裂,一些繁杂惊悚片里才会有的画面像一根根针一样往她脑袋里戳,心底不是没有察觉异样,最近一直恶魔连连,那些模糊不清的画面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总是梦到父亲母亲?是记忆中一部分吗?
一团乱麻,难以理清。
她咬唇思虑的模样,南宫藤尽收眼底,下颌搁在她发顶轻轻摩挲,浑厚低沉的嗓音,“蓝儿,你只是身体太过虚弱。”
虚弱?慕凝蓝蹙眉,质疑的眼神凝他,“叔叔,可是我为什么总是做噩梦?梦里很多画面好像与我有关。”
南宫藤皱眉,“梦到了什么?”
虽不愿揭她伤痛,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慕凝蓝沉默,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零零碎碎的画面难以串联。
在他怀里爬起身,揭开被子看了眼床单无恙,还好之前那人及时铺了那么层卫生纸。
瞥见床头柜叠放一套送来医院时许是被护士换下的迷彩装,伸手要拿。
男人一双手臂自身后圈住她的细腰,“做什么?我来。”
“我穿衣服……”撩被,垂眸,不忍直视的提了下那小库下鼓塌塌的纸尿片,羞涩转过身,窸窸窣窣将裤子穿上,低语,“我没关系,只是小腹有些不适而已,我要把病床清理下,要不明天一早被护士看到,不得囧死?”
“我来吧,你躺下,肚子不是不舒服吗?”他说着便下床,已经在穿裤子。
慕凝蓝这才留意到,他亦是迷彩裤绑身,可见送她来时有多匆忙。
眸底颜色深了几分。
“无碍,叔叔,你先到一旁沙发处坐着,一会儿就好。”
她已经穿好衣服,垂眸,上身病号服,下身迷彩裤,有些滑稽,有些不伦不类。
男人高括身型慵懒靠坐沙发,一双深邃的眸子,全程追随那抹忙碌纤影,看她将被子利落卷起,乱糟糟一团卫生纸丢进垃圾桶,又将床单重新平整铺齐。
悬浮半天的一颗心,逐渐松懈下来,一片宁和。
病床清理干净,慕凝蓝去浴室洗了手,回到病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是三点。
回头,便看到南宫藤半躺沙发,那双过分修长的腿交叠搁在茶几上,眼眸微阖,长睫静铺眼窝,呼吸均匀,似是睡着。
男人狭长眼角细纹一抹微青,太过困乏的缘故,心底泛起潮湿涟漪,走过去。
将沙发上他的外套拿起,轻轻盖在他身上。
手指轻轻抚平男人睡着依然紧皱的双眉,低头,嘟起粉唇,在他唇上似有若无擦过,坐着一旁,手臂撑着一张小脸,凝着他英俊精致的五官,唇角弯起月牙儿。
好一会儿才舍得起身,又去了浴室,洗了把脸,整理了下微乱的长发,看起来还算清爽的样子,悄悄推门出去。
深夜走廊一片寂静,偶尔几个护士端着医用托盘走过。
走廊里的光线,适宜不刺眼,慕凝蓝脚步温实,走到拐角服务台。
一个小护士正垂头整理服务台上一堆资料。
慕凝蓝静静站着数秒,犹豫了下,柔和的语气,“你好,我可以看下310病房病人的病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