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霍靳墨怎么狠骂,强硬手段也动摇不了手术室外不顾自身性命的疯子。
几个小时急救,手术室门开,一脸仓容惨白的南宫藤,怔望医生一动一阖的嘴唇,得知丫头保住一命。
身体涣然松懈一分。
绷的越紧,一分缓,足以要命。
一米九几坚韧高括的男人直挺挺晕在手术室外,霍靳墨怔然,吼声命令早已一旁待命的医护人员,将南宫藤推进手术室,
术后,南宫藤很快醒来,秦淮与霍靳墨却都不意外。
放常人身上是医学奇迹,可南宫藤不是一般的男人,腥风血雨过来的铁血男人,那些伤要不了命。
特级vip病房,门口等了一溜儿医生。
一天下来,霍靳墨与秦淮两头忙碌奔走,得知一方醒来,立即奔到了门口,推开浅黄色的门。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很重,床旁边在挪仪器的护士让道一边。
“宫藤,你丫的怎么不去死?”霍靳墨恨得咬牙切齿,耐着性子,却关切地碰了碰南宫藤垂放床侧的粗砺手指头,顿住,在动呢,果然没死个混蛋!惊他一身冷汗!
钢铁身子也有穿透磨坏的极限,为了那丫头不要命的劲头,让霍靳墨震撼又担忧。
这时,主治医生扫了眼监护仪,吩咐护士,道:“调高两个系数。”
不一会儿,床上的人就有动静了,刚沉苍白的五官,眉头先是微微蹙起。
霍靳墨瞧着他眼睫慢慢地费力地掀动,麻药刚退,一时还睁不大开。
挪步过去,轻捶一下他完好一处肩头:“啧啧!死南瓜!归魂了!”
手却被猛地抓紧,力度很大。
再次确定这人没事又雄风振发,霍靳墨喜上眉梢掩不住:“真是醒来了!鬼门关转悠一圈,你还回来作死个鸟!”
床上男人,裸露的上身缠满绷带,视线由苍茫混白逐渐转为清晰,瞪一眼面前人,直接无视,视野越过一屋人。
身体暂时动不得,他却转动着眼睛,在找人。
霍靳墨与秦淮跟着他的视线左左右右看了半天,心腾腾地窜动,回头,眼睛有着躲闪,无言地对望。
霍靳墨不做声。
秦淮也不做声了,眼眶里一片片沉暗,瞧着自家老板阖动干裂的嘴,和说不出话却在徒劳梗动的喉结,沉默。
找不到。
南宫藤瞪直着眼睛,喉间疼痛,视线偏执地盯着床旁边两人。
谁也不给他一个答案。
身体里一股空旷,像是心脏被人挂在悬崖上,喘不上来气,血液翻涌,可浑身无力他不能动,痛已经不知道了,他的眼角冲红。
猛地咳嗽,震颤着胸腔脾肺,疼痛到麻木,逐渐的身躯微微地抽搐起来。
主治医生立刻上前。
霍靳墨拧眉,立即攥住他几根粗粝手指,瞪着一双冒火的眼睛,咒骂告诉他:“丫头就在隔壁,你特么的给我冷静一点!那丫头活着……就是……”
他瞳孔一动不动,情绪一点点随着霍靳墨的停顿又逐渐不稳。
霍靳墨看一眼秦淮,秦淮硬着头皮,温吞几句作出解释。
他终于是听明白了,他的丫头没死,在隔壁,外伤不重,但就是不醒。
好半天消化,麻醉后遗症消退殆尽,他第一句便是质问医生,为什么不给她做脑颅全项检查,不醒,总得有个原因。
医生震慑于那股子肃杀戾气,大致交待一遍。
一旁的霍靳墨烦躁又气急,这般的南宫藤是危险的困兽,锐敏思维已被隔壁昏迷不醒的丫头丝缕牵动。
霍靳墨恨不得一胳膊抡过去,将抓狂几无理智可言的南宫藤敲晕,愤愤道:“丫头已渡过危险期,生命体征一切无恙,暂时没醒,不代表以后不醒,你特么的给我消停点!只有你好了,才有心神心疼她,就你这幅木条弱弱样子怎么让丫头再瞧的上你?”
一语双关,南宫藤眼神躲开。
霍靳墨却叹气,关乎慕凝蓝所有病情伤势,医生报备齐全,包括下身私处撕裂伤口……
多年兄弟,这人性情摸透透的,所谓物极必反,爱极必嗔。
霍靳墨虽不明车祸之因,但是,眼前这强势的人,伤了那丫头却是真。
躺在病床上,男人僵硬的五官,沉眉拧目几分来钟,喘过一口气,抬头嘴唇冷白无血色:“霍不死,你确定丫头没事?”
“……”霍靳墨眉心一跳,又瞪他:“颅内创伤,醒来大概……得明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