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快速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唇,蛮缠数秒,粗喘撤离,“老公真的没有力气了,别再乱动了。”
怀中踢腾的人儿一下子安静,掀他病服衣领,查看缠绷带的地方,“怎么样?伤口有没有事?”
看她着急的小模样,南宫藤心中一喜,抱她在病床前坐下,让她坐在他腿上,握住她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心疼老公了?”
被他戏谑。
慕凝蓝跳脚,猛地一把将他推开,背过身去,复杂的情绪收不住,对昨夜他对她做的事情还在生气,冲动之下是魔鬼的咒语,说了重话不是内心所想,“是我老公又怎么样?心疼一点都没有!少痴心妄想!我巴不得盼你一命呼呼,换我孑然单身!”
一席话,气氛冰沉到极点。
被慕凝蓝推的不轻的南宫藤紧紧皱眉,突然身体一歪倒在床上,一副死了的样子,一动也不动。
那厢不知还在说,“欺负我年龄小不懂?婚姻不过一张薄纸协议,何况我心里绝对不认可你。”
半响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以为那人生气,转身回头,见南宫藤倒在病床上安静不动,脸色惊变,附身晃他胳膊,“喂,叔叔。”
“……”
“叔叔……你醒醒!”
仍是没有回应。
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什么莫名揪扯,她急得哭出声来,眼泪簌簌而落,“叔叔,叔叔……”
小手慌乱解他衣扣,想看看伤情如何。
手被握住,头顶一道低沉嗓音传来,“记不记得我,叔叔盼着但不再勉强,慕凝蓝,薄纸婚姻你看不上却囚的住你一辈子,你认不认可,但一样是我妻,你无论怎样言语伤我,我也不会放你离开。”感觉到她身体一点点绷紧僵硬,他又清苦一笑,“蓝儿,若我刚才真的一命呜呼,天堂地狱是真的再也够不着你,所以,知道离开我的方法了吗?”握她的手放在他心脏位置,“刀枪剑戟对准这里,我无命。”
“疯子!魔鬼!”慕凝蓝眼泪还在掉,愤然抽离开手,走到门口时突然顿住脚步,字字铮然,“你在我心中没有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咔嚓一声,门关。
心,好像也随之被一把高高悬梁的闸刀咔嚓一声斩断,斩断的仿佛是他所有底线。
一双漆灼邃目久久安静,起身来到窗口沉然站立,握着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靳墨,给我死进来。”
走廊,闲散溜达的霍靳墨收起手机,笑嘻嘻的推门进来,踱步走到窗前,与南宫藤并肩而立,一贯的雅痞姿态,“你该有多衰?折腾一夜剩半条命还没哄好?丫头是红着眼睛跑出去的……”
一道厉风呼啸而过,拳头迅疾砸过来犹如突然降至的暴风骤雨。
霍靳墨全无准备,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挺拔俊挺的身体撞到墙壁上,咯吱一声仿佛骨骼折断,弓身痛的闷哼一声,拧眉咬牙,出手这么重个死南瓜!
呵出一口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一臂撑着窗台站起来,霍靳墨一双狰狞赤目不可置信的瞪着南宫藤,“南瓜!你他妈抽什么风?”
南宫藤五官阴沉的骇人,声音寒彻如冰却透着一种沧海桑田的无力感,“靳墨,我们相识几年了?”
霍靳墨长指拭去唇角淌下的一缕血,冷静数秒,上前一臂横在南宫藤脖喉处,是真的气极了,咬牙切齿道,“你我快十年情义光景,这次我不还手,给个解释。”
“欺瞒。”两字回击。
脸上所有复杂的表情冰冻,钳制的一双手垂落。
南宫藤轻地一声嗤笑,“靳墨,你一早就识得蓝儿就是当年的小丫头却一直对我三缄其口,插诨设障的恶劣事情你做的倒是隐秘!”
高括身型一下子颓在墙壁靠立,仰头摁了摁眉心,闭眸叹气,“南瓜,这一拳,我无话可说,的确是我隐瞒在先。”
南宫藤上前一步将他身体一把捞正,按住他胳膊,用劲运力一拧,骨骼嘎嘣一声脆响,霍靳墨眉毛一抖,脱臼的部位一瞬间还原。
霍靳墨活动了下胳膊,额头泛紫冒汗,却扯笑望他,“气消了?”
男人睐他一眼,扔过去一支烟,自己又掏出一支点燃,猛吸了一口,呛的心肺疼,“那次你给我看的资料不全,又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细想是我糊涂不察,气撒在你身上是气急,等你打回来,心里烦闷噬心。”
“都这幅弱样了,你这身体受得住我一拳?”霍靳墨唉了声,喥烟,“久到忘却的一颗小嫩芽,如今长成倾城之姿,家世身份罂粟花一样,远不得近不得的,警局那次见她,我与你一样,将她与当年那个小丫头之间不作任何联系,后来,越多靠近慕氏才有疑问,那次你让我查慕白夫妇车祸案子,‘精灵’黑进数据库窥得的关于慕家人物详细资料岂止一点?资料清清楚楚摆在我眼前时,我彷徨犹豫过要不要与你说,这他妈是什么狗血缘分?你我是做什么的?你一点点迷茫,沉溺这段感情不可自拔,我若再给这段感情施肥灌溉,怕是你再也回不了头。我说过,你娶她那刻,一切安好结束,迎来的便是不可攻破的一场死局,她是你的软肋,即便别人利用不得,即便你万千恩宠于她,最后,戳你心窝子的那一刀恐怕是她啊……即便我中间作了阻拦,可此次事件我倒是看个透彻,你为她什么都不顾情愿豁出命,这段缘分存不存在对你意义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