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蓝特别不耐烦,使气性把椅子和垃圾桶都踢翻了,裤脚却弄脏了。
最后一招,医院后门,跑到联系好的一辆车前,脾气不好地敲了敲贴黑膜的车窗,“下来给我拿行李。”
车门打开,是下来个人。
南宫藤是下车刚直起来姿势,挺拔高括的阴影覆盖下来,将纤小弱弱的她囚住,肩宽腰窄,头发修剪得几乎凌厉。
慕凝蓝微微抬眸,依稀可见他墨色头发里露出一道淡粉色的疤痕。
一件军绿色大衣,衣襟敞开,里面是一件淡青色的衬衫,修身衬得这人身板挺直逼人,虽然看着清瘦,却透出那股子不可小觑的浑厚张力。
只不过衬衫胸膛处微微鼓起来一些,想来里头包着不止一层的纱布。
腰间是一根黑色的皮带,下面一条黑色的裤子,窄版的,衬得那双腿笔直又过分修长。
彼此无话。
他右手几根手指伸过来将慕凝蓝手中一包行李接过去,另一只那有力的手臂便插进了裤子口袋,安安静静的样子。
慕凝蓝有些呆地,看着他冷毅严肃的脸,那种浑身上下浑然天成不怒而威的气场。
她不晓得心怎么就跳了一下狠狠的,嗓子有点干,他长得还真是英俊无比,一米九有的,肩宽腿长,又特别直,铁松一样,眉是眉眼是眼,比杂志欧美男模还有范儿。
观察够了,视线转了转,不屑地咬着小嘴儿,逃不离,被他抓个现形又如何?抬步绕他身侧要走,至于去哪里,呵!是啊,能去哪里?
路,被堵得死死的。
他从裤子口袋的手伸出来,朝她抬步过来一步,一臂轻轻地拦她入怀,坚硬的下巴搁在她发顶,嗓音也有些冷,“蓝儿,这么点小心思都不够我看的,原来这份单纯幼稚,从你十七岁至二十一岁还真是一点没变化。”
“……”这是讽刺她脑袋蠢吗?慕凝蓝挣了挣,迫他松开手臂。
身侧一股清风而过,味道拂面,在她鼻息留着不去,一时有些懵,回头时,是他卷进一旁停着的另一辆车阴影里的半个侧影,侧脸冷峻,低头在放行李。
她站得直绑绑的,心跳还有点快,一时就骂自己鬼打了墙了。
没出息。
微微的心里异动,属于萌动情愫的小女孩看成熟男人那类打量不遮掩的目光,那种强烈噬心的感觉再次突然而至,脑袋里一些破碎画面一点一点渐渐地与眼前的人重合。
很疑惑的摇摇头,复杂的情绪只维持几秒,在他回头说话时里戛然而止。
南宫藤严肃看她,严肃开腔:“回家吧。”
“哪个家?”
“我们的家。”
“……”是属于她的家吗?她苦涩一笑,“那不是我家,你也不是我家人。”
他面无表情走过来,还很淡定,薄唇轻启的同时从外套口袋里拿出结婚证,摊开立在她面前:“结婚证拴你,你归我所有,属我所管。”
慕凝蓝:“………”
这话说的,好像她是归于他名下的不动产呢!
那眼睛不是跳,是直接眼球爆裂,随时随地装着本子宣示主权么?
简直不能再幼稚。
气爆,小脸青白,那张刺眼的结婚小本拽过来就狠狠摔了,脚也踩上去,发狠跺,跺跺跺。
细细的腰被沉稳有力的手臂托住,一固定她就不能再动。
隔着衣服,热源不断,还有眼前他近身过来的厚重气息掺杂着沐浴露清冽的味道。
她敏感一怵,身子在他圈住的怀里,一时小脸就僵红了,也不动了。
眉头皱了皱,很不愿意和他隔这么近,“你……离我远点!”
男人高大的身躯一定,宽厚的身形投下阴影,一动不动。
她不屑地抬头,见这人俯下来一眼,漆黑的眸子,里面不流动地定定地看她,薄唇些微抿起,表情又渐渐地出现了那股子她见过的隐忍和沉默。
一副这种被伤到的表情……
似乎听到微不可闻地一声叹息,仿佛错觉。
她冷冷的目光扫过去时,这男人弯下身躯,军绿色外套绷直,穿着单薄背脊上的骨架线条显露出来,宽阔得有些凶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