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稍几分钟,林姨端着一杯牛奶走到楼梯台阶处,将托盘递给他。
南宫藤接过,皱眉盯着托盘中的玻璃杯子,牛奶香溢满鼻息唇齿,嗓音沉冽,“林姨,我记得您年轻时在医院任职药剂师,是吗?”
林姨面色掩饰不住的再次僵硬,勉强挤出一缕笑,“是啊……那都是陈年旧事了,唉!如今老眼昏花的,连个字怕都看不真切。”
“林姨,你辛苦了,你所做的一切我记在心里。”
说完,上楼。
徒留身后一脸茫措静立的林姨,头发半白,发髻规规矩矩绾在脑后脖颈,攀附扶梯的枯瘦如树皮的手,扣的发紧,颤了又颤。
二楼卧室。
南宫藤端着托盘走进来,房门关上。
那抹身影就在窗口站着,一天未见,中间他打宅里座机问过她的情况,此刻他有些恍惚,觉得那抹背影愈加单薄,又觉得,似乎她从来都是那样,犹如十二岁那年清小柔婉的影子。
他将牛奶倒入浴室马桶,出来时,慕凝蓝已经躺在床上,薄被包拢瘦瘦纤纤的身体,背对他躺着,侧身线条在橘色光晕里玲珑有致。
他坐在沙发上抽了根烟,又去的浴室。
出来时,没有先去床上,而是坐在沙发上忙碌,刚才冲了个澡怕伤口感染,取来碘伏棉签和绷带,独自给伤口消毒包扎。
悉悉索索一切动静,她听尽耳中,狠心强迫自己入眠。
心不静,到底没能好好入睡。
身侧床塌陷,他温凉混着沐浴露的清冽气息的身体缠绕过来,把她转过来就搂进怀中。
她条件反射推他胸膛,不愿亲近,听到一声闷哼,她住手,在他馥郁气息的怀里抬头,望了眼他缠着绷带的伤处,身体往后移了移。
还是说了句不中听的话,“我还不习惯……”
还是说了句不中听的话,“我不习惯……”
腰上一紧,他一只胳膊蛮霸缠上她的细腰,将她整个身体禁锢在怀,更紧贴合着他紧硬的身体。
她今晚穿真丝睡袍,质地丝滑如缎,他身体的灼热透过那层薄丝布料迅速在她身体肌肤蔓延开来,仿佛挨着一个大火炉一样,似要将她身体的水分一点点蒸干。
他呼出的热气喷薄在她脸上,热燎燎的,声音却淡淡的,“睡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暖气太热还是被他浑身灼的,她热的快要被烙熟了,还能好好睡觉吗?这次避开他绷带处,推了推他光裸坚实的臂膀,“你放开我,你这么抱着我,我很热,很不舒服……”
南宫藤狭长的眸底氤氲那么点邪气,像是受了鼓舞的斗士一样,身体更紧的缠过来,薄唇压下,烫在她脖颈肌肤,嗓音暗哑,“你想怎么舒服?给你降降火?”
“……”她小脸憋红,气的小腿儿踢过去,半个身体却被他一条长腿死死压住,不能动弹,口齿也来帮忙,一口咬在他脖颈,咬的狠,她甚至能感觉到唇齿间的腥甜味,而他一如以前铁人一样任她咬。
慕凝蓝暗自叫苦,被他钻了话的漏洞,她这又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但是她是不会傻乎乎跳进去的,直接拒绝他,“南宫藤,你再别胡搅蛮缠,我不想……”
“不想什么?”他抚了抚脖颈一排小而渗血丝的牙印,一本正经的表情,一本正经的问。
她羞极气恼,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良久,就在她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准备悄悄拨开他横环在她腰上的胳膊时,他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吓了她一跳。
他很认真的语气,“蓝儿,我已经三十一岁了,想要一个孩子。”
“……”她身体僵住。
孩子……
对她而言,是多么陌生的字眼啊!
她从不曾深想或者期盼过,未来迷茫的生活里也不曾规划过会与他有一个孩子,她与他之间的婚姻关系是病态的,治不好便只有任其死亡,孩子是象征爱的小天使,不该堕入他们之间情仇纠纷的地狱。
所以,她一万万个不愿意。
对上他暗沉幽静的眸子,笑也是悲凉的,“南宫藤,江城女人何其多,别说翘首以盼愿与你滚床,怕是想与你生孩子的女人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和谁不是生?何苦为难……”
“是啊!”他突然打断她,高大的身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伸手探进她裙底撕扯那层薄薄束缚,目光一沉而下,腰身不为所动地挺进。
慕凝蓝咬牙忍痛,冷冷的看着他,一寸一寸不挪,被他摁在床上摘净拓尽……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强势霸道。
温柔的一面也是一把温柔的刀。
像是待她千般好万般宠,在他底线范围内可以肆意妄为,超出那条底线,她永远没有拒绝的权利,一如此刻,他像是怜惜一样抚过她痛成扭曲的眉间,眉毛柳叶,柔而淡棕,他不耐其烦给予温柔一下一下抚平,他做这样的事,隔了许久,身体的膨涨染得他眼睛灼,可那灼底下却一层冷,如冰锥一样冻裂她身体里二百零六块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