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藤只是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做这些事情,一瞬不移,始终沉默,她佯装不察,不理。
这时,秦淮敲门进来,手里提着早餐。
肚子早已叫嚣,慕凝蓝走上前接过他手中袋子,问道,“秦淮,买的什么?”
秦淮看了眼自家老板那张冰山脸,咳了声,回道,“是先生一大早吩咐我买的,而且,都是夫人爱吃的。”
“……”她攥住袋子的小手僵了下,努嘴,没说什么,将饭盒一个个从塑料袋中拿出来,摆在茶几上,一一打开,香飘四溢,有小笼包,蒸饺,青菜云吞面,还有几样清粥小菜。
的确都是她爱吃的……
她轻轻蹙眉,这算什么意思?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吗?
咬咬唇角:“秦淮,过来吃饭。”
“夫人,我吃过了,你和先生吃吧,我先去楼下将车从停车场开出来。”
秦淮说完,立即闪人,他再木也知道这屋子气氛不对,尤其,看到自家夫人眼眶红红的,是哭过的痕迹,又吵架了……
秦淮一走,房间的空气好像变得稀薄起来,这人安安静静的,气场却犹然强大,不容忽视。
她抬头。
他靠着墙壁,修长笔直的双腿闲散交叠,忙着鼓弄手机,不知道有千万个业务要处理。
没叫他,自己开吃。
终是心软,自己吃饱之后,还是给他留了一半,将食盒盖上,防止凉了。
她刚站起身,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我不饿。”
“……”所以,她可真是操的闲心啊!
伸手,提起塑料饭盒,扔进垃圾桶,“没打算给你吃。”
回到床前,背起小包,出门。
他看着她,勾勾唇角,没有说什么,跟上前,将背包从她身上取下来。
她回头看他一眼,咬咬唇,缄默。
两人到一楼退房。
圆形前台,昨夜凶巴巴的那个老板娘打量着慕凝蓝身边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小镇人来人往,鱼龙混杂,老板娘阅人无数,也没过这么性感又俊逸的男人,不禁多看了两眼。
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心里盘算龌龊计量。
老板娘在计算器上噼里啪啦一同乱敲之后,将计算器推至慕凝蓝面前,扬着下巴,“一共八百五。”
“哈?”慕凝蓝眼睛都瞪直了。
市区带星的普通客房也不过三四百,这小镇旅店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把她当一白痴捉弄吗?
冷眉冷眼刮过去,“老板娘,两间房,一共三百,你居然要八百五,你这不是明抢吗?”
老板娘扬着高高的细眉,浓妆艳抹面颊细纹横生,有些狰狞,强调极为嚣张,哼了声,“你们要是再住一晚,我的房子不是要被你们拆了?坏掉的电话一百五,你们用了一盒避孕套四百五,加上房费三百,已经格外给你们优惠五十,算便宜你们了,还磨磨唧唧干什么!”
“……”呵!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慕凝蓝小宇宙顷刻间爆发,正愁有气没处儿撒呢!啪的一声,将计算器拍在理石台面上,“欧巴桑!电话是我摔得,我认!那……破什么东西,我们可没碰,再说了,那玩意儿镶金了还是镶银了那么贵?”
老板娘眉眼再次将慕凝蓝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一看小姑娘还是横主儿,嗓门高了几分,气焰高涨,“那可是高级进口货!”
“……”慕凝蓝气晕,真没见过这么黑的店。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沉然玉立的男人,一双好整以暇的目光看着她,唇角一侧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一副惬意看好戏的坏样,也有短暂的惊愕,估计很少见她这么野蛮的一面……
慕凝蓝瞪直了眼睛,不看还好,一看,心口窝着那股子火儿噌地窜到喉咙口,随时要喷出来。
这什么男人?什么老公?看着自己的老婆被人欺负,不过来帮忙?
突然,慕凝蓝麓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小魔性心理开始跃跃欲试。
伸手,指着老板娘鼻子,愤然喊道,“看看!你终于承认了!”
“承认什么了?”老板娘一头雾水。
“都是你们旅店那什么进口玩意惹的祸!”说着,她转身,一把将南宫藤拽过来,指着他皮带以下位置,朝老板娘一顿咆哮,“我可告诉你!我老公就是用你们这家黑店的劣质破套,他……那什么都坏了!肿了!你看怎么办吧!是报警还是去医院作医学鉴定?”
“……”南宫藤五官瞬时黑的跟锅底似的,更像煤窑里烧的黑炭一样,双目寒气森森的刮着慕凝蓝。
慕凝蓝枉若未闻。
附身,从他裤袋掏出手机,佯装拨号,又在老板娘面前扬了扬,“算了,我还是先报警,之后,咱们一起去医院做医学鉴定,这一套检查下来,所有医疗费用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