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这是她始料未及的答案,又问,“是怎么……”
“蓝儿,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南宫藤霍地起身,将慕凝蓝拽起来,往门口走。
慕凝蓝还想问什么,却没敢再问,此刻看似亲昵牵着她的男人,浑身却透着一股阴冷,睁眨眼间,淡淡疏离倾泻而出,又长又硬的睫毛是无法掩盖的。
这让她无端想起了那夜她在卧室门口等他的一幕,他亦是这般冷淡,寂寥,萧寞。
一路沉默,回到主楼,气氛很奇怪,慕凝蓝觉得吸进去的空气都是冰凌凌的。
进入卧室,他突然踢上房门。
力道不轻不重,砰地一声,心,随之震了一下。
下一瞬,慕凝蓝被他猛地抵在墙上,发出嗵的一声,仿佛要骨碎后背钻心的疼。
正要反驳,问他这是抽的什么风,小而尖的一方下巴,被他长指攥住。
薄唇欺下。
吻,肆虐而狂烈,啃咬的力道毫无章法,缠的她舌根发痛,她脑袋嗡嗡的,眼眶发烫,点点湿意迅速侵润了睫毛。
她愤懑的拼命挣扎,却被他一手轻易桎梏。
这样暴戾无情的他,以前她不是没有领教过,可都是事出有因,而今晚他……
猛然抬眸,窥见他眸底星河漫溢,犹如水光流动。
她惊蛰之余,挣扎的动作颓然安静,错觉吗?
那不是星光,是泪光吗?
若不是,唇舌间的淡淡清咸,又是什么?
突然恍悟,他在痛苦什么……
衣衫被褪,一映成雪,她像小草一样被钉在墙上。
他覆在她小小肩头,沉喘如兽,冲撞索取。
是的,那一刻,她只感觉索取。
完全不同以往,像是一种情绪和心理上的宣泄,又像是用身体寻求安慰或是麻痹转移痛苦的方式。
在她心里,他是天上不可追逐的祥云,是站在神坛上俾倪众生的神,纵使天之将覆,一切有他在,便可得撑住她头顶上一方天,可是此刻,这样一个高高在上又强大的男人却仰仗小小的她,在寻求慰藉,更像一只受伤的老虎,舔舐伤口。
纵然他让她痛了,她依然怜之。
若这是唯一可以慰藉或是让他好受的方式,那她愿倾尽给予,想来,她只剩下这幅皮囊了。
小小身体堪堪迎合,任他折尽,蛮力粗暴他无法控制,狠时重时,唯在她耳畔一遍又一遍痛苦呢喃,“蓝儿,蓝儿……”
本是酣畅情事,他俊美汗湿的五官却现痛苦,可她知道,他的痛在心里,她感同身受,他每每冲撞疯魔似的仿佛要使劲所有力量侵尽她,她痛,他又何尝不是?
痛伴随生理上不可避免欢愉的一场情欲,将她推至一次比一次汹涌的激流里,抛高忽低,沉沉浮浮。
又好像,这是最后一场抵死缠绵一样。
从地板到浴室,再到床上,耗尽最后一丝力气那一瞬,他覆在她身上,粗喘不已,再不愿动一分。
两人汗湿淋漓,相溶一体,耳畔他的嗓音微弱,黯哑,模糊,“蓝儿,抱歉……”
他好像总这么说……
双臂收拢不住他汗湿后背,指尖轻轻抚过那处枪伤,心中酸涩,“我都明白……”
他从她身上下来,躺在她身侧,疲累不堪,还在喘息,平息一会儿,却将她整个人提到他身上,让她以最喜欢的姿势趴在他身上。突然说,“蓝儿,你不明白……”
她往他脖颈处钻了钻,“我知道,你觉得我年龄小,一直把我当孩子,有些事情可能我真的不懂,叔叔,在我心中,我一直以你为天,你强大到无所无能,可是再强大,你也只是食五谷杂粮之人,也有累的时候,你不是超人,这个世界也没有无所不能的神,何况你呢?我的肩膀瘦弱又小,可是我想与你分担一些,一个人承担生活中所有真的太累,我们是夫妻,不是吗?夫妻本为连理,是生活中相濡以沫,携手共度一生的人,再小的力量也能起到微薄之力,对不对?”
南宫藤双臂收紧,下巴蹭着她毛茸茸的头发,“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好?”
“现在念起我的好了?”
她眸底若有似无点娇嗔意味,有些委屈。
南宫藤抚着她滑腻后背,哄孩子似的一下一下拍着,“你纯真又纯粹,这是我最珍惜最喜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