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常林急匆匆赶过来,撞到了枪口上。
南宫藤火药味十足,“常林,通知安保后勤部,这破电梯若是再出一次故障,都给我走人!”
说完,来着慕凝蓝离开。
身后,俊酷玉立的薛天翼,双眸寒冷如霜,盯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唇角勾起一抹邪弧。
一路上,在沉默中熬过。
隔板没落,秦淮几次从后车镜望向后排冰冷到极点的两人。
唯有默叹,更多的是担忧,为慕凝蓝担忧。
一直以来,作为旁观者,自家夫人经历的所有委屈和磨难,他看的清透,自家先生的无奈和痛苦,他懂得却叹息,他希望看到慕凝蓝展露笑颜,不管够不够格,这是他心之所愿。
南宫宅邸,二楼卧室。
门被南宫藤踢关上,他自身后将慕凝蓝圈在怀中,身型高大又沉,一半重量压在她后背,慕凝蓝身体一僵,身体不堪重负,往下弯曲。
他双臂更紧收拢,耳畔湿热,是他在轻吻。
随之飘来他低沉的嗓音,“天翼是陌灵的堂弟,陌灵死后,仅仅十八岁的他就离开了,在外面这几年,我暗中资助和关注,成长的很出色……”
慕凝蓝恍悟。
他依然抱着她,她没有推开他,也没有转过身,好像这样不用与他对视,有些问题才能鼓起勇气问出来,“可是,为什么他们的姓氏不一样……”
他将她转过来,抬手,将她汗湿额头黏着的长发往耳后捋顺,露出一张灵秀颊畔,男人指腹轻轻摩挲,“天翼是个可怜的孩子,是陌灵的二叔从福利院抱养的孩子,后来,她二叔因病去世,临终前,将不过六岁的天翼托付于陌灵母亲……天翼与陌灵相差六岁,陌灵尤其疼爱这个堂弟,天翼从小也爱黏她,他们之间比亲生姐弟还要亲厚,陌灵母亲去世之后,陌灵与天翼相依为命,后来陌灵也去了,他彻底成了一个孤儿,他心里,对我是有怨的……”
“他对我也有敌意,因为在他心里,我占据了别人的位置……”
她眸色平静,言语平静,心,却不再平静。
难怪薛天翼每次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冷言冷语,这样一来,倒是有了解释。
“蓝儿,我们管不了别人的评论和思想,我还是那句话,没有什么人可以影响到你。”南宫藤拉她到床上坐下,搂住她和衣躺下,将她脑袋轻轻压在胸膛,大手阖在她后脑勺,一遍又一遍的抚着她如缎长发,双眸深邃幽暗,像深不见底的漩涡,继续道,“其实,天翼他本性善良,在外几年,一直都很独立,年后,他是应聘上行政主管之后,我才知道他回到了江城,除了秦淮,就连常林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慕凝蓝心中疑问万千,问了一个很直接的问题,“薛天翼对我有怨,我能理解,可是林姨为什么讨厌我……还有陌灵家和南宫家是世交吗?她的母亲呢?”
半响未得到回应,慕凝蓝从他怀中抬头。
他五官平静,阖着眼眸,长睫安静铺满眼窝,薄唇微抿,呼吸均匀。
睡着了……
“叔叔?”她低唤。
“……”
抬手,指尖如点墨,轻轻拂过男人山峦起伏般的五官。
吻,从他额头蜿蜒而下,微蹙的眉心,英挺的鼻梁,唇角,最后贴在他薄唇时,微微一顿,丝丝碾磨,吸允。
为了他睡觉舒服,起身,将他的衣服一件件脱下,只留一条内裤……
浴室门关上那一瞬,床上安然静躺的男人悠地睁开双眸,而后,转过身,再次阖眸。
她问的事情,个个触动沸点。
上一代恩怨,他想永远掩盖不让其见天日,善意愿她不被侵扰,又能逃避到几时?
世间事事繁复,桩桩件件事与愿违,称心如意之事何其少,你想息事宁人,别人总想搅起惊天骇浪,他步步退让,换不得一丝平静,反之,迎来的风雨更肆。
慕凝蓝从浴室走出来,将头发烘干,上床。
安静躺下,背对而眠。
不稍片刻,身后一暖,他身体靠过来。
男人手臂一勾,自身后将她纳入怀中,埋首在她清香发间凌乱吻着。
慕凝蓝睁开眼睛,脸颊微側与他的相贴,“吵醒你了?”
“不是……”嗓音近似呢喃,像在喉间打转出不来似的。
“不去洗澡?”她问。
“这就去。”他在她脸上啄了口,下床。
她静静阖眸。
其实,她知道,他刚才在逃避问题,深沉的人,太过理性,往往忽略了感性,当她亲吻他时,他太过安静不似平常,恰恰暴露了。
南宫藤从浴室出来时,已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慕凝蓝并未睡着,散发着沐浴露清冽的男人身体贴过来,一如往常一样睡前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