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一看屋内有病人,立马战战兢兢,话都说不顺溜了,“那个……那个病房走廊闯进来一群记者……”
“记者?”医生警惕性大作,不会是院里出什么医疗事故了吧?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好像是采访关于南宫夫人……”
护士才说一半,南宫藤突然霍地站起身,像离箭之弦一样,冲出门外。
秦淮紧追其后。
“南宫先生,药还没上完……”
医生说到一半,突然嘴遁。
“南宫先生?”护士一双眼睛都瞪圆了,“那……那他不就是……”
医生瞪去一眼,“别胡说八道!”末了,又吩咐护士,“去!给医院安保处打电话,别出什么岔子!这个人咱可开罪不起!”
“……”
南宫藤步伐迅疾如风,随着身体颠簸,伤口渗出的鲜血迅速将病服殷红。
秦淮紧追上来,急忙扶住他,却被他用力挣开,比之前速度还快。
当南宫藤和秦淮赶到现场的时候,被眼前一片混乱的情景震住。
一大群新闻媒体记者,将整条病房走廊围了个密不透风,中间不乏一些病人和护士凑热闹。
镁光灯闪烁以及不停歇的咔嚓咔嚓拍照声,记者纷纷扰扰,一个又一个尖锐又戳人要害的问题,纷纷而至。
南宫藤急忙奔过去,用力拨开蜜蜂一样嗡嗡吵吵的人群,视线颤晃几秒,锁定要寻的人,突然定住。
却见慕凝蓝卷缩成小小一团,坐在墙角,身体抖如簌栗,双手死死揪住头发,拼命摇头,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凄然又柔怜。
细小又弱的嗓音:“我没有病……我没有病……”
秦淮双目冷寒凝冰,一双拳头握的铁紧,张开双臂,一边阻拦记者往前涌为南宫藤开道,一边大声喝止记者继续拍照,混乱间快速打了一通电话。
“蓝儿!”他一声急喊。
高大修长的身型蹲下来,伸出双手,握住她抖如筛糠的双肩。
慕凝蓝冷不丁被人碰触,惊蛰不已往墙角缩,仿佛只有挨着墙才有安全感,头发被她双手抓的冷乱不堪,犹如街中疯女。
“蓝儿……是老公……”南宫藤一双眸子水光淙淙,伸手,一把将她裹入怀里,感受着她战栗不已又瘦又弱的身体,心里钝痛揪扯,嗓音黯哑,“别怕……别怕……是老公……”
一声“老公”,像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乍泻一束金色光芒,直射她心房,照亮心里潮湿黑暗一角。
她哆嗦着从他怀里抬起头来,隔着眼前一层水雾,看清楚眼前一张熟悉的男人俊脸,恐惧又委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双手抱住他脖子,哭声夹着话语断断续续不成篇,“叔叔……我不是坏女人……我不是……你跟他们说……我也不是精神病……我不是……”
“不是……不是……蓝儿不是……”他更紧的将她揉入怀中,吻着她渗满细汗的额头,鬓角,一遍又一遍地安抚她,“蓝儿……不怕……”
这样一番对白,对八卦寄生虫混活的记者而言,无疑是一记重磅炸弹,轰地一声爆炸。
顿时人声鼎沸,闹哄哄的像菜市场。
“那……那不是南氏总裁吗?”
“是啊是啊,很少见他在媒体前露面!”
“哎哎!据说,南氏总裁以前是咱江城警察局局长……”
“真有料!”
“哇塞!没想到这么帅!”
记者们像炸开窝的蜜蜂一样,争先恐后提问,“南宫先生,对于您妻子出轨的丑闻,请您发表一下看法。”
“请问,慕氏股份是不是已经归于南氏名下?”
“您与慕氏千金联姻的目的是不是为了慕氏企业?”
“对于您妻子患精神疾病,可以说两句吗?”
甚至眼尖的记者看见南宫藤病服殷红的血迹,见缝插针,追问,“南宫先生,您受了伤吗?”
“是您妻子所为吗?”
“南宫先生,您妻子失踪了一段时间,是和传闻中的神秘男人远走高飞了吗?”
“您会考虑离婚吗?”
个个问题,颗颗炸弹。
无论哪一个问题被点燃,皆是对当事人致命一击。
南宫藤将慕凝蓝打横抱起,稳如泰山一样站在焚巢荡穴的人群前,线条冷硬的五官,冷煞森寒,一双眸子冷厉似箭刮向人群,浑身散发的强大冷寒气场,足以震慑所有人。
他嗓音极沉极冷,“她是我的妻子!我爱我的妻子!关于任何对我妻子的伤害和不实报道!今天我会一一记住!百倍奉还!”
本喧闹的人群,霎时鸦雀无声。
林姨和陌灵站在人群外,脸色难看至极,尤其陌灵,双手紧紧抠住衣裙一角,恨不得将慕凝蓝撕吃了。
其中不乏挑事的人,“记者有权利报道任何信息,请问南宫先生,您作为商业帝国的领头人,代表万万商人形象,这是公然威胁吗?”
南宫藤眸若寒川,向前走了一步,那个记者被他身上的那股子寒意,惊得后退一步,一张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