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蓝在他怀里抬起头来,望着他,情绪十分激动,“是我,是我……”
“蓝儿,叔叔没事,叔叔不疼,你别这样……”他嗓子一紧,一股酸意直冲鼻尖,他湿了眼眶。
好好一个女孩被摧残至此,全是拜他所赐。
心痛,自责,害怕,彷徨,所有繁复纷杂的情绪快要将他击垮。
慕凝蓝对于自己做了什么,不是不知道,此刻满脑子都是,她居然出手伤人……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眸中水光盈动,“老婆,老公不疼……”
老婆二字,像一把熨头将她混乱的心,熨烫,敷贴。
慕凝蓝停止了挣扎。
抬手,抚上他沾血的脸颊,轻轻摩挲,泪如泉涌,“我……叔叔……我不是故意伤你的……我头好疼……我烦躁……我控制不住……”
她的眼泪像一条小溪却盈满他眸底,水波流转,眼前她的容颜,渐渐地模糊……
不愿被她看见……
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双唇推向自己,低头,吻住了她双唇。
吻,强势又热烈,急切又疯狂。
唇舌纠缠间,淡淡苦涩,淡淡清咸,亦分不清这小溪的源泉来自谁……
她紧紧揪住他腰间衣衫,慌乱不堪,抗拒推他,她的抗拒只会换来他更狂热更深情的亲吻。
她一路败北。
恐惧和不安,被他愈加深入炙热的吻,冲散殆尽。
她快要呼吸不过来时,他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她双唇,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交缠,他餍足未满,想要更多,将她抱到床上,身体覆盖下来,剥落了她身上湿透的衣衫,薄唇从她唇上下移,落在她脖颈,锁骨,蜿蜒往下……
他炽热纠缠,她不予回应,他不再勉强。
只是静静伏在她颈窝,平复粗重的呼吸。
身体烫着她的身体,心烙着她的心,好想将她一颗冰凉的心再次捂热……
慕凝蓝身心交瘁,“南宫藤,你看到了,我是一个精神病人,随时随地会伤人,这样一个残破的我,真的累了,给我自由还我一片净土,好吗?”
他浑身血液冻凝,抬起头来,俯视望着她残雪霜败的容颜,翻身从她身上下来,躺于她身侧,轻轻地将她搂入怀里,对她说,“蓝儿,听着,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爱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对不起,我可以给你全世界,唯独不会放开你,别再轻言离开,好吗?”
她没有回答,眼泪却再度涌出眼眶,感受着他紊乱的呼吸,他剧烈的心跳,他炙热的身体,看着他脸上残留的妖冶鲜血……
她知道,对于这个男人,心魔入髓,剜骨剔肉再难驱走。
他收紧怀抱,“饿不饿?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她摇了摇头,视线落在他沾血的脸上,伸手,指了指他额头。
他一怔,不是她提醒都忘记这一茬了。
近半个月以来,他第一次笑了,笑如玉兰。
他松开她,侧身,靠在从柜子里拿出急救箱,将消毒酒精往纱布倒了一些,敷在额头上。
粗枝大叶,偏离伤口。
慕凝蓝微微蹙眉,探出半个身体,意识到自己只剩小内,胡乱套上衣衫,抬手,将他摁着伤口的手拿下来,取掉那块沾血的纱布,扔进垃圾桶,从急救箱找到棉签,给他伤口清理干净,涂了药膏,又敷上纱布固定。
她动作轻而麻利,认真又仔细。
他的目光从未从她脸上移开一寸。
在她手离开他额头之际,他握住了她小手,裹在掌心,轻轻揉着,仿佛揉的是她一颗心。
她心一慌,匆忙抽离。
他没再勉强。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最后,他打破了沉默。
“蓝儿,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你认真谈一谈。”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她脸上细枝末叶的表情和情绪变化。
她眼波流转,看了他一眼,平静如水。
他拥紧了她,“关于陌灵……对不起,我始终欠你一个解释和一句抱歉,蓝儿,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她双眼失明,皆是因当年救我所致,这次她动完手术,算我还她恩情,我和她再无纠葛……”
“你和她怎么样与我无关!”慕凝蓝目光锐冷,推开他。
他心中潮起潮落,沉默。
怕惊扰她,南宫藤那夜在书房睡。
两人分居的日子开始。
连续三天,两人之间无一次争执,时近时远,不冷不热,她小心翼翼,他战战兢兢,包容一切。
一楼客厅。
“秦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南宫藤站在落地窗前,玉树临风,白衣黑裤,与外面浓郁的夜色极为不融。
秦淮一脸难堪,“毫无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