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的嗓音传来,“蓝儿,今天我会回来晚一些。”
“嗯……”她翻身,又睡了。
一楼客厅。
秦淮见南宫藤下来,急忙迎上去,“先生。”
“走,外面说。”
“是。”
清晨淡淡暖风吹来,却十分燥热。
“怎么回事?”南宫藤白衣黑裤站在园林草坪旁,神情清冷,与燥热的空气不融。
秦淮开口:“我查到陈铭这个人很复杂,豪赌成性,经常出入各大上流赌场,挥霍如金,也欠了一屁股债,只是我刚摸到这条线,还未渗入,他就出事了,昨夜,环城高速,翻进山底身亡。”
南宫藤眉头紧皱,“查到什么可疑的?”
“霍局那边提供交通部传来的信息,是酒驾,但是,据我了解陈铭这个人并不饮酒,酒驾不是很奇怪?”
“你是说有可能他杀?”南宫藤目光幽沉,脑子飞速闪过一个人,转眸,看向秦淮,“陌灵昨夜在医院吗?”
“在。”秦淮言语肯定。
南宫藤眼神愈加深沉。
难道陌灵和陈铭之死无关?
他在心中画上一个大问号。
沉思片刻之后,他嘱咐道,“继续注意陌灵一切动向。”
“是。”
南宫藤抵达园林会所,霍靳墨随后赶来。
南宫藤拽了下膝盖裤料,挺拔高大的身型沉靠沙发,双腿微微岔开,腿太长,顶着茶几,看向走进来的霍靳墨,“靳墨,这个案子能不能立案调查?”
霍靳墨微弓身型,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南宫藤。
南宫藤摆手,表示不要。
霍靳墨将高脚杯放在茶几上,坐在一旁单人沙发上,微微蹙眉,“现场勘查结果已经出来,目前为止,所有证据表明酒驾意外事故,只是……”
“只是什么?”
霍靳墨啄了一口酒,眉头皱紧,“交通技术部门发来最新消息,刹车有问题。”
“什么?”南宫藤霍地站起身,两指摁着眉心,在包厢来回踱步,思维高速旋转。
霍靳墨放下酒杯,站起来,拍拍他肩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和当年慕白夫妻那次事故诸多相似之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只是巧合,再说,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刹车是人为还是意外。”
南宫藤沉默一会儿,开口,“靳墨,陈铭一定是知道一些什么被人灭口。”
霍靳墨眼神一凛,“你该不会是怀疑陌灵吧?”
南宫藤思维有些混乱,坐回沙发上,心绪一阵烦乱,端起茶几上那杯红酒,一饮而尽,红酒甘甜,沁入味蕾却异常苦涩,“秦淮的人一直盯着她,她不可能有机会下手,况且她的眼睛还在恢复期……但也不是不可能……或许她幕后还有人……”
霍靳墨顺着他的思路一想,觉得不无道理,“目前看来,两者必有联系,一切等最后调查结果出来再做定夺,实在不行,以配合调查为由,直接传唤陌灵。”
南宫藤微微眯眼,眸底情绪复杂,“你忘了她以前是做什么的?警方那一套对她毫无用处,只会打草惊蛇。”
“那你想怎么做?”
“放长线钓大鱼,如果她真有问题,不用我们逼,她自会有动作,说不定还能炸出个惊天动地。”
事已至此,他心里越来越不安。
“宫藤……”霍靳墨看着南宫藤,欲言又止。
南宫藤一双锐眸逼视霍靳墨,“你想说什么?”
霍靳墨说出心中所想,“暂且不说陌灵如今是黑是白,她对你一腔执念并不是作假,所以,你是不是找她诚恳谈一谈?我觉得她并不是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我始终不相信曾经一朵警中之花会颓靡至此。”
南宫藤断然拒绝,“不行!我已经伤过蓝儿一次!我不会再与陌灵有任何瓜葛!”
“我知道,自己出的是个馊主意,但是,你也知道另辟径道不是不可能,还记得我们大学那会儿,刑侦专业一个教授曾说过一句话吗?我们抓罪犯弘扬社会正义,但是,将一个正邪边缘游走的人拉回来才是避免伤害和犯罪最本质的救赎。”末了,霍靳墨又补充一句,“我又不是让你牺牲色相,你不必看的过重,只是让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她,从她口中获取一些有价值的信息,说不定这件事不用那么复杂,攻心为上,事半功倍。”
南宫藤五官阴沉无比,头颓靠沙发背,沉默。
南宫宅邸。
慕凝蓝起床的时候已是十点。
第一时间就是去浴室,却发现异常,如昨夜一样斑驳血迹,不多,不像例假……
她在这方面一向懵懂不知又粗枝大叶,以为只是月事不调,便没在意。
洗漱完之后,换了一套衣服,下楼用餐。
刚吃完饭,宅里电话却响了。
佣人接的,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佣人走过来对慕凝蓝说,“夫人,您的电话。”
“找我的?”她满是疑惑走过去,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安洛沉闷的声音传来,“蓝蓝……”
“洛洛?”慕凝蓝一时懵。
想来也是,自她回来之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南宫藤未再给她买手机,加之前段时间,她心情萎靡不振,除了偶尔和慕震涛用电话联系之外,并未联系任何人,包括安洛也有一段日子没见了。
安洛心情好像很不好,声音特别消沉,“蓝蓝,我想你来陪我……”
“你怎么了?”慕凝蓝愈加懵了,也十分不安。
安洛性格独立坚强,个性风风火火,就是一打不死的小强,如今这般脆弱跟一只小猫似的,一定是有大事发生,“洛洛,你和漂亮叔叔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