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吃午饭?”司马兰台走到床边问她。
“困了就先睡一会儿,”苏好意伸个懒腰坐起来,往窗外看了一眼说:“怎么又阴天了?”
“已经开始下雪了,”司马兰台道:“把午饭吃了再接着睡。”
他知道苏好意每逢雨雪天气,必然如睡神附体。
一觉是不够的。
苏好意笑嘻嘻地搂住他的脖子,闻了闻说:“你喝酒了?”
“喝了两杯。”司马兰台眉头微微皱起,然后便把苏好意按在床上:“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苏好意被他问得一愣:“是我娘给我送来的衣裳,哪有什么味道?”
“明明是催情香的味道。”司马兰台说着便去扯她的衣裳。
苏好意一边推开他一边说道:“哪里有?你净胡说!”
“是灵猫香的味道。”司马兰台万分笃定。
“哦,是了,想必是我在公主府待的时候不小心染上的。你也知道公主房里喜欢熏这个香料,不过这衣服我拿回去后已经洗过一水了。”苏好意自己贴近闻了闻,似乎隐约有那么一点儿,但已经很淡很淡了。
“分明是在引诱我。”司马兰台给她定了罪,且不容分辨。
“你混蛋!当初公主房里焚了那么大一炉香你都无动于衷,我身上染这么点儿你就抓着不放!”苏好意都快气哭了:“况且刚刚不还说让人家吃饭的,这会儿又脱人家衣裳!”
第489章 出家人不打诳语
妙印到了公主府,才发觉自己上当了。
出家人不通俗务,何况他又是个一根筋的。
寺监告诉他,去公主府作法驱邪,这是他们僧人的本职行当,没什么不对的。
他带着师弟妙真一同前来,刚进府,他的袈裟便被一个上茶的丫鬟不小心给泼湿了。
管家随后进来道歉,又说他家有几件做好的僧衣,本来打算他们走时相赠的,如今可先去换了。
妙印便叫师弟在奉茶室稍等,自己则随着管家到后院去。
他自幼出家,虽也出入俗家,可从来不进后宅。
因此也并不知管家领他进的屋子便是木惹儿的闺房。
等到身后的门被关上锁住,他还奇怪为什么要这样。
金箔牡丹花屏风只堪堪遮住他高大的身躯,屋子里的香气浓郁得令他屏住了呼吸。
佛堂也总是焚香,但那香气是冲淡幽远的,只会令人心安。
这屋子里的香气却让人烦躁,他想出去。
“小哥哥,你来了?”木惹儿的声音带着沙哑,像被大漠风吹过的野花。
“公主,为什么叫贫僧到这里来?”妙印的眉宇拧起。
这位公主之前就纠缠过他,只是被他骂走了。
谁想她竟然又把自己骗到这里来,真是业障。
“自然是要你换衣裳,”木惹儿笑了:“你躲在屏风后做什么?”
“僧俗有别,男女不同,”妙印道:“自然是要避嫌的。”
“佛家不是说众生平等?为何要生区别心呢?”木惹儿惯会讲歪理。
“请公主开门,放小僧出去。”妙印的声音更高了一些,明显不悦。
但木惹儿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不能轻易造次。
“我便不放你,你又能怎样?”木惹儿笑问。
“那就莫怪贫僧粗鲁,”妙印道:“这道门还拦不住我。”
他是个武僧,力气颇大,这房门便是结实,他两脚也能踹开。
“你若敢动粗,我便叫嚷起来,说你调戏我,看看谁能保你?”木惹儿说的是威胁的话,可还是笑嘻嘻的,态度并不认真。
饶是如此,妙印也不敢造次了。寻常女子必然珍视名节,但木惹儿不在其中。
她根本把名节当狗屁,但真要吵嚷起来,自己又如何能说得清?
到头来木惹儿自然什么事也没有,自己可就难保了。
“你若真想出去也成,进来给我念段经文吧!”木惹儿看出了他的犹疑,柔声道:“若念得一字不差,我便放你出去,否则便不成。”
“不知公主想听哪一段?”妙印压下心中的怒火道。
“你喜欢的都好。”木惹儿咯咯笑着说:“你喜欢的我必也喜欢。”
“小僧便如公主所说,”妙印道:“但经文诵毕,还请公主一定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