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美人疯不动了[娱乐圈] 第57节(1 / 2)
祁砚旌见他笑了心里舒坦,也多跟闫崇平胡诌几句:“我那时候才出道多久?崭新的新人,您闫导名声响亮让我抽烟我能表现得不情愿?”
“祁老师您这话说得不漂亮,”闫崇平佯装生气,“我逼你啦?”
祁砚旌噗嗤一声笑出来,引得大家都笑起来:“我可没说。”
许珝很喜欢这种氛围,像好朋友一起坐下来聊天,没有一点导演和演员之间的压力,祁砚旌的存在也让他很安心。
“是《山岭》那部片子吗?”许珝问。
《山岭》是祁砚旌跟闫崇平合作的第一部 片子,小众文艺片,在国内票房不高,奖项却不少,可以说是祁砚旌在电影界立足的里程碑式的作品,但书里对这一时期的着墨却不多,许珝倒是很好奇。
“对,”闫崇平说,“当时他就跟你现在差不多大吧,脾气比你差多了。”
“是吗?”许珝笑着看向祁砚旌。
祁砚旌摇头,头发被海风吹乱,嘴角噙着笑真有点文艺片男主的样子,“怎么这么天真啊许珝,”他拿烟点了点闫崇平,“别因为他是导演就说什么都信,他编的,我新人时期可谦逊了。”
“得了吧你,”闫崇平不接招,“他那会儿怕个戏意见可多了,这儿不满意那儿要改,要不看他说的确实有一些些道理,我早把这家伙踢了。”
许珝兴趣被勾了起来,拖着小马扎往闫崇平那边挪了挪,“哈哈哈真的吗,闫导你再给我多说点呗。”
“行啊,”闫崇平也来劲了,“你别看他现在抽烟装个逼很潇洒的样子,当初刚学的时候还不如你,手指烫出过疤,就在这儿——”
闫崇平指了指自己食指内侧,“就烫这儿的,现在可能都看不出了。我就一直没想通怎么会有他这种人,烟烧过来你手不知道往后移吗?就杵那儿等着被烫,所以他脑袋也不太灵光,现在看着如鱼得水都是这些年摸爬滚打练出来的。”
陈年囧事被翻出来,祁砚旌面子有点挂不住:“老闫你可闭嘴了,哪有你说那么夸张,我当时就是走神没注意。”
“那你神走得真够远的,飞天上找神仙去了吗?”闫崇平这张嘴一点情面都不留,继续跟许珝分享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小珝我跟你说,真实情况是,他一愣头青就搁桌子前坐着,眼睛盯着剧本,手上夹着烟,然后一动不动。烟就在他指头缝里烧,他完全没感觉,我们喊了一声才回神,烟掉下去还给剧本烫出个洞。”
许珝只要脑补一下,愣头青祁砚旌傻不拉几被烟烫手的样子就笑个不停。
祁砚旌咳了一声,试图扭转自己在许珝心中的形象:“胡编乱造,胡编乱造!”
“嘿你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你烫出洞的剧本还在我那儿收着,咱那部片子幕后花絮没放过不代表我没有,正好那一段还给录下来了。”他拍拍许珝的肩,“小珝你感兴趣的话,赶明儿杀青了我拷给你。”
许珝眼睛一亮:“好呀!”
祁砚旌:“……闫崇平!”
许珝也不是非要探究祁砚旌早年的囧事,只是觉得很神奇。
在他的世界观里,祁砚旌永远都是优秀的男主角,他的一生只和一本薄薄的书建立联系。
纵然当时祁砚旌说过,他有朋友有家人有完整的人生经历有喜怒哀乐,他不觉自己只是一个片面的人物,也不觉得自己的人生可以被书里简单的框架控制。
但对许珝来说,除了被祁砚旌抱着真切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以外,很多时候祁砚旌更像一个精心设计的主角,能力强形象出众家世显赫,几乎没有瑕疵。
许珝还是第一次从对方好友的角度听到关于祁砚旌的过去,虽然调侃的成分居多,寥寥数语却构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形象,没有那么完美,却很鲜活。
大概到这一刻,许珝才真正理解了祁砚旌那晚的话。
是不是书里的世界有那么重要吗?他自以为看过全书很了解祁砚旌,可一本书几十万哪怕上百万字,能写的又有多少?
书中未曾提及的、字里行间的空白堆积而成的一分一秒,才拼凑出了真正完整的祁砚旌。
而那些统统都是许珝不曾了解,未曾触碰的,很重要的时光。
“行了,”闫崇平起身,“来吧,先去试试走位,然后走几遍戏。”
许珝被化妆师拦住补妆,祁砚旌和闫崇平就先往片场去。
“打个商量,”祁砚旌小声道,“我那里字画酒你随便挑,别把视频给许珝。”
闫崇平瞥他一眼,“你家小朋友想了解你,你还要拦着?”
祁砚旌拧眉:“那也了解点好的啊,尽看些糗事算什么,别到时候不答应我了。”
闫崇平听得连连叹气:“你那些辉煌事儿网上应有尽有还需要找?怪不得你都三十了还没老婆呢,面子都拉不下来谈什么恋爱?”
“砚旌啊,听过来人一句劝,”闫崇平语重心长,“人活着不可能只有好事,你觉得丢人的往事,在你爱人眼里也很宝贵。要是他因为一点糗事就不喜欢你,说明他原本就不喜欢你。”
祁砚旌怔了怔。
闫崇平又说:“不管谈恋爱的时候再怎么罗曼蒂克,最后还不是两个人搭伴过日子。我老婆恋爱那会儿一根睫毛没刷好都不肯见我,现在在我面前可以一天不洗脸,你别说,我真没看出和化了妆有什么区别,可能她技术太差了。”
“所以你想,你会因为许珝吃饭老爱发呆就嫌弃他吗?我看你喜欢死了,恨不得直接给他喂嘴里,”他点燃烟,看祁砚旌一眼,“换过来也是一样的。”
“哪有人能每一刻都完美呢?机器人都还有程序故障呢,何况你那点糗事压根不算什么,当成小情趣还差不多。”
闫崇平说完不再看祁砚旌,上前招呼搬东西的场工。
祁砚旌一个人留在原地陷入沉思。
他人生前三十年对谈恋爱不感兴趣,终于到第三十年的时候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总觉得一定要用完美的形象和强势的态度去保护对方,可原来两个人的相处也需要有进有退吗?
许珝很会欲进还退,用巧妙的示弱来掌控自己。
他觉得示弱和撒娇是许珝的特权,脆弱的人把脆弱化成武器来保护自己,是很聪明的做法,他也心甘情愿走进许珝的圈套。
可换到自己身上,祁砚旌却不愿意让自己任何不好的地方被许珝看见,哪怕是抽烟烫伤手指这种事。
现在看来,他对许珝的过去一无所知,许珝也不完全了解他的一切,他们确实还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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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的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天色渐暗,海水扑腾着拍打岸边卷起浪花,远处的瞭望塔时不时投下一束光,又在海风里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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