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埃点点头:“好的。”
“请你对自己的基本状况有点自知之明。”纯白铃兰女士告诫她。
十星慕惆怅地叹气:“谁让我经济不自由呢。”
两个人找了露天的椅子坐。十星慕没精打采,整个人趴桌子上,想着怎么完成锯腿先生布置的任务。她回头望见纯白铃兰女士捧着纸杯咖啡,不时探头,心思仿佛已经飞了出去。
这时她才发现,这附近有许多许多的人,目光都克制不住地往高处望去。
人潮之间浮现出一种欢欣雀跃的冲动,仿佛迫不及待想冲出去撞人的林猪。
十星慕捧着纸杯咖啡,探头探脑,分心尝了一口咖啡。
下一刻她皱巴起小脸。
好苦!
在她四处寻觅哪里有清水的空档,仰头却对上一双同样带点银灰色的幽邃瞳孔。
那人衣饰繁复,全身上下几乎没有裸露在外的皮肤,就连两双手都紧紧戴着严丝合缝的黑色手套。
他不紧不慢地踱步在晴朗的街道上,偶尔会与路过的美露莘微笑示意。
一旁的纯白铃兰女士幸福地捧心,看上去要晕倒了,发出快要抑制不住的小声呜咽:“他看过来了!他看过来了!那维莱特大人,为了您我什么都愿意去做的呜呜……”
不仅仅是看过来。
他似乎还朝这边走过来了。
十星慕面色凝重地推推纯白铃兰女士,她好怕她一个不注意就激动得晕过去。
在纯水精灵早已绝迹的枫丹,如今突然有一只纯水精灵怡然自得地坐在白日的枫丹廷。
那维莱特思考着,是受人指使?还是有什么要紧事?
“你好,冒昧打扰。”那维莱特站到两人面前,高大的身躯投下阴影,看上去很有压迫感,“我是枫丹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不知阁下前来此处是有什么要事?”
不知为何,十星慕仿佛感受到一种属于久远时光之前的龙息。
她捧起廉价的纸杯咖啡,回忆起锯腿先生布置的作业。
锯腿先生的原话是:“艺术,当然是不拘于形式的,大胆的!我曾用切下我的机械义肢用以宣传本人艺术的理念,相信你也一定能找到相似的办法获得人们的目光。不说多了,起码得超过我吧!”
但十星慕的直觉让她在说出口时委婉地修饰了一下:“感受人情世故。”
总感觉,如果直接说出来的话,会被附近的警备队员当场扭送押走。
久居人间,却自诩始终游离在尘世之外的那维莱特陷入沉思。
过会,他深有同感地点头:“那确实是一个很有深意的命题。请自便。”
然后他离去。小高跟在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