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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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祺的状态确实很糟糕。

面具之下, 嘴唇干裂发白,露出来的半张脸烧得通红。

她被赵嘉彤挪到了长椅上,衣服、毯子裹了几层,捂得严严实实。

赵嘉彤进来就摸了摸她的额头, 说:“喏,烧得滚烫的。”

游惑他们几个大男人当然不好上手就摸,也不用摸,看一眼就知道烧得不轻。

“怎么回事啊?”高齐问。

赵嘉彤回答说:“我哪知道, 就是纳闷呢。前半夜她还好好的,虽然有点蔫, 但聊天说话没什么问题。我既没听见她打喷嚏咳嗽, 也没听她说太热太冷。比我还先睡着,我怕夜里风变大,还特地避过了阳台正风口。”

“那怎么好好的就变成这样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

赵嘉彤说:“她不舒服嘛, 蜷着就靠过来了。我本来睡得挺沉的,做了个噩梦又被她一烫, 惊醒了, 睁眼她就是这样的。”

她看着周祺昏睡的模样,担心道:“说发烧就发烧, 又是在考试期, 我就担心是不是考试内容。”

“考什么,谁烧得温度高?”高齐咕哝着。

“你别乱打岔, 系统虽然越来越……”赵嘉彤比较委婉, 没有说出什么直白的骂人话。她用肢体表达了一下, 继续说:“但基本法则是遵守的。大家都没事,只有小周一个人发烧,她一定是触发了什么。我就怕这个。”

秦究在屋里走了一圈,一一确认:“床没动?”

赵嘉彤摇头:“没有,她比我还敏感。”

“屋里摆设更改过么?”

“也没有。”

“面具、礼服?”

“没脱过也没摘过。”

“夜里有没有独自出过门?”

赵嘉彤犹豫了一下:“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应该没有,谁跟——”

你们似的?

她清了清嗓子,及时咽下后半句:“——她胆子不算小,但也绝对不大。就算夜里要去卫生间,应该也会叫醒我一起去。”

“那就只有晚宴了。”秦究说。

他们其他都很一致,唯一不同的是周祺没吃东西。

高齐突然说:“会不会是这样——”

“题目说不能违背公爵的要求,那个病秧子公爵要求我们享用晚餐,而小周没碰,所以这就是所谓的惩罚?”

游惑斩钉截铁地否定了:“不会。”

“为什么?”

“她沾过酒,喝一滴也是喝。”游惑说,“另外题目说的是整组惩罚,我没发烧。”

也是。

高齐点了点头:“这就有点费解了。”

找不到源头,他们很难让周祺好起来。

屋子角落有清水,赵嘉彤浸湿了布巾,掖在周祺额头处,希望能帮她降一点温,起码先醒过来。

但周祺就像是陷入昏迷一样,不论是叫她还是拍她,丝毫没有要睁眼的意思……

哼哼都没有。

说话间,阳台上有传来一声响。

几人转头看去。

来的人是杨舒。

众人一愣:“你怎么来的?”

“翻阳台来的,还能怎么来?”杨舒说着,手里还拎着那巨大的裙摆。

她拆了绑带,一脸不耐烦地把裙摆扎上去,露出两条长直的腿

……赤脚。

高跟鞋大概被她扔在房里了。

三位男士绅士又礼貌地转开了脸。

谁知杨小姐说:“转什么,平时大街上没见过穿短裙的?”

“……”

三位男士无话反驳,又转了回来。

高齐和赵嘉彤偷偷交换了眼神,瞄了一眼周祺,又瞄了一眼杨舒。

心说都是系统强塞的夫人,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杨舒咕哝着“破裙子真拉低效率”,一边从层层叠叠的裙摆里翻出一个简单的包。

别说几个大男人了,赵嘉彤都看得一愣一愣的:“……你这从哪儿掏出来的?”

“这裙摆三层还有撑子,你试试往第二层的裙褶里塞东西,保证一天都掉不下来。”

杨舒说话的时候总是微抬下巴,显得盛气凌人不好相处。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居然是码得阵阵齐齐的药片。

“你怎么知道她病了?”赵嘉彤一愣。

杨舒说:“我不知道,就听见你在隔壁说她不太好,我来看看怎么个不好法。”

“……”

高齐疑惑地说:“那你哪来的药?”

杨舒比他还疑惑:“随身带药很奇怪?”

高齐闭嘴了。

杨舒走到周祺旁,毫不客气地动起了手。

她翻了周祺的眼皮,又捏着对方嘴巴迫使她张开嘴,对着光看了看,最后按了按她的脖颈。

动作干脆,很不温柔。

游惑看了会说:“你是医生?”

杨舒说:“不算。”

她嘴里说着不算,却又撒开手,头也不回地对众人说:“十有八·九是吓的,被什么吓的不知道。目前状况还行,挺平和的,就是体温高一点,有水么?”

赵嘉彤把盆往前一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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