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瞬间,他就揣测到——吃味,自家公子在为一个小灯笼拈酸吃醋。
他可不能再在此碍手碍脚。
思忖间,抱起灯笼便是落荒而逃。
房门被人指尖轻抵,倏地虚掩。
初棠整个人倚在墙边。
他气恼得无语,亦百思不得其解,他和程立雪的关系怎么会演绎出这种转变?
“你!”
“我……”
啊嘶,好似忽地有点心梗,初棠蹙眉哀痛,整个思绪凌乱不堪。
他手捂心口,半晌也吐出句完整的话。
撞鬼了!
活撞鬼了啊!
不!没有玄学!只有科学!
他如溺水的人,忽地抓住救命稻草,浮出水面,眼前瞬间是片明亮开阔。
“你相信科学吗?”
听到这话,程立雪眉眼俨然染上丝疑惑。
“两个人在一起时,身体会分泌一种化学物质,名为‘苯氨基丙酸’,在其持续分泌下,你的情绪会高涨,产生喜悦感。”
“所以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被激素蒙骗。”
空气倏地静默。
片刻后,程立雪眼神晦暗盯着他:“伶牙俐齿,胡言乱语。”
“?”
“不要自欺欺人好吗?”
“……”
寂夜,又是一片缄默。
初棠痛心咬牙。
好的,“动之以理”失败,那只能撒泼了。
回想起那个轻盈的吻。
他越发恼羞成怒,皱巴着脸嫌恶擦擦眼尾:“你是不是天天这样亲别人的?”
转念又想到程立雪的嘴,不知碰过多少人。
初棠内心的薄怒更是渐渐变了味。
“恶心得要死。”
“没碰过旁人。”
“谁信呀!像你这种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狗男人!你别想骗我!”
“……”
“你亲过的人,说不定比我喝过的水还多。”
那人轻呵声,素来清冷的话音模糊在嗓子里,沉沉芜杂的,像是个无奈的笑。
初棠听得不清。
却觉着很是挠耳。
须臾间,他醒觉自己竟有微微的走神,更是恼怒不已,嗔道:“你笑个屁!”
“我并无通房丫鬟,你也没有陪嫁侍女。”
“什么意思?”
“自己琢磨。”
“我琢磨你个大头鬼!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啊!”
“……”
“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你这样真的好吓人!我胆儿很小的,不禁吓。”
“我们是夫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