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卿如晤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看着离她仅有一步之遥的长孙泓,满脸都是嘲讽和轻蔑之色,“没想到你堂堂皇子之尊,为了谋权竟然这般不折手段!干出这种丧天良之事!”
“长孙泓,我本以为你无情但绝不无耻,没想到你不仅无耻还卑鄙下流!衣冠禽兽形容你简直恰当不过!”
她的穴道垫着金丝软猬的甲片,所以她根本不曾被点穴。这时候,窗棂灌进来一阵风,那碧色的帘子第起些许,圈圈荡荡地越涤越大,像是被水吹皱的一池春水。
原来顾昀华前世并不只是意外落水那么简单,而是被这畜生掳过来糟蹋了,事后这畜生担心顾昀华会将此事暴露出去,便用顾家的声誉来威胁她,依顾昀华的性子,为了顾家也只能忍辱嫁过去!
怪不得,怪不得前世的顾昀华那样沧桑忧郁,任谁碰这种事情,就算不死也只是咬牙苟活!
长孙泓啊长孙泓,用“畜生”两字来形容你,“畜生”都被玷污了!
长孙泓在最先的惊窒过后,心绪渐渐镇定了下来,他望着卿如晤,外面的天光透进来,将他的面庞扭曲得狰狞起来:“卿如晤,上次若不是皇兄阻挠,我们应该发生点什么,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那我们只好继续上次未完成之事了……我会叫你知道,我比皇兄厉害。”
卿如晤没有说话,只是噙着难以言喻的笑意偏头看向他,整个房间,在一瞬间陷入了死寂中,只听得见对方轻轻的喘息声。
长孙泓将手放在腰上,却没有再进一步,在卿如晤手下吃过两次亏的的他,此刻不敢贸然出手,只是紧紧地盯着她,生怕那袖子一挥他又会陷入被动之中。
忽然,叹息之声清凌细细,又碾过毫不掩饰地嘲笑。
“卿如晤,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吗?今日这事被你撞破,本王断没有留你的道理!”他的声音由冷变锐,似硬生生击在卿如晤心头。
“长孙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要绑昀华么?”卿如晤的心房在一瞬间猛地收紧,对上长孙泓,她其实没有丝毫胜算,她只不过在虚张声势而已!
她在赌,赌生性多疑的长孙泓会投鼠忌器,一时不会向她下手,这样就可以拖到援兵到来。
然而在看到长孙泓嘴角寒咧狠戾的笑容时,卿如晤有一瞬间的后悔,此人根本就不能用正常的眼光去看待,因为他分明是个变态,变态做的事有什么道理可谈!
“你知道?”长孙泓神色一凛,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你怎会知道?”
因为整件事情包括他,也只有方才的两个黑衣人和两个婢女知晓,卿如晤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说着,看向卿如晤的眼里徒然多了如临大敌的戒备!
卿如晤朱唇轻启,软糯好听的嗓音从她的嘴里流泻出来:“我若是不知道,也不会替昀华走上这一趟。而且,这有什么难猜的,你的人间楼被陛下端了,你与父亲的结盟也因我变成了不可能,你失去了财力和父亲的支持,将目光放在手握三十万大军的定国公府又有什么稀奇的?”
“说到底,你的狼子野心在我眼里一览无遗。”
长孙泓神色骤凝,一双黑眸突见幽深:“卿如晤,本王决定不杀你了!做本王的女人,待成就大业后,你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卿如晤嘴角含笑,黑白分明的眸子愈发清亮:“我若不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