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泓缓缓将腰带拉开,敛眉低笑:“你有的选吗?”
他以为卿如晤会花容失色吓得心惊胆战,结果她却“噗嗤”一声笑出来,目光放在他的腰际上,笑得讥诮:“长孙泓!我们交锋这么久,我卿如晤是什么人你都不清楚么?!清白声誉那是什么狗屁东西?我卿如晤也会在乎么?!”
那目光里的轻蔑毫不掩饰,似乎在笑他愚蠢,长孙泓放在腰上的手一顿,整个人就像被剖干净赤裸裸地站在她的面前一样。
盛怒之下,他的目光忽然变得犀利:“卿如晤,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找死!”
卿如晤一颗心仿佛要跳到嗓子眼,脑袋里几乎骇得要炸开,她竭力克制住面对这危险的男人的惧意,轻轻拂了拂衣袖,慢悠悠地道:“你不会杀我的。”
长孙曌在她拂袖时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冷笑道:“为什么?你以为本王不敢么?今日你死在这里,荒山野岭就算被人找到,也只是你被啃得七零八落的残骸。”
“那便杀吧!”
卿如晤又拢了拢头发,轻轻地笑了出来,她本就有天人之姿,加上这骨子里透出来的清凌绝尘的风致,灵肌玉骨婉约清丽。
男人都抵挡不了美到极致的女人,更何况是美到极致的冷美人。
长孙泓一阵恍惚,旋即却好像明白了什么,他脸色阴沉,嘴角绽开一抹深寒:“卿如晤,本王总算明白了,原来你在虚张声势,你根本就没有反击之力!”
卿如晤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才发现么?真是难为你了!”
长孙泓将身上的腰带重新系好,缓步走向卿如晤,阴影中他的脸犹如鬼魅:“卿如晤,本王在想要让你怎么死才能一消本王心头之恨。”
他的靴子在木制的地板上叩出笃笃的轻响,每一步却好像踩在骸骨之上:“毒杀?断喉?削足?砍手?”
“不过,将你挂在树上,用刀在你的身上割一条小口子放出一些血,那些血会引来财狼虎豹,它们饿急了,睁大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看着你,一口吃不到它们就会心急,然后就会跳起来啃你的脚,那些畜生的力气都很大,一嘴啃上来你必定骨肉尽碎,而你的双臂也会因承受不住拖力而从你躯体上撕裂出来,最后只剩下两只犹自带血的手臂荡挂在半空,而地上除了一潭殷红的血和几块破碎的布,什么都找不到……这样本王才能满意。”
说着,真的就要伸手来拖卿如晤,
电光火石之间,利箭破空的声响起的同时,几只弩箭疾射进来,一下子绞住幔帐铿然一声钉在了床里侧的木板之上。
卿如晤利落一个翻身掉进了床底下,方才她早已看清楚了,就等着这个机会翻进来。
长孙泓抬袖一看,只见月白色用金线绣暗云纹的衣袍破了一个洞,他怒从心起,喝道:“哪个宵小暗算本王?!”
外面没有声音,从弩箭的数量他已猜出屋外至多不过两人,不会是卿如晤的救兵。
心念急转,无数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他当机立断,沉声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