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蓁儿不为所察的露出抹笑,从容的道:“毕竟,天下间有八分相似的人并不多,能遇便是缘。而义母失子多年,孤独十余载,小女子能承义母膝下孝敬,也是前世修来之福份。”
朱橚张了张嘴,看着吴蓁儿的眼神里已少了几分轻视。他起身上前,肃穆的盯着她,一字一字道:“你如何能证明?”
吴蓁儿也毫无退缩的回望着他,按住胸口道:“义母身上有处刺纹,小女子亦有同样刺纹。天下间,此刺纹除却其子知晓,再无人知。”
朱橚目光一紧,下意识的瞟了眼她的胸口,但瞬即又挪开视线并退后一部,有些尴尬的道:“既然此笛是重要之物,吴小姐就不该随意拿出来。”
吴蓁儿叹了一记:“小女子原也不会随意拿出,实是义母临行前只告诉了我,那子笛暗含谜意,若能猜出,必能知详母笛所在之处。小女子猜详数年未果,便想请燕王殿下相助,故才送来子笛。”
朱橚紧紧追问:“那位夫人难道就一直未猜出?”
吴蓁儿摇头:“小女子也曾问过,可义母只道知而不能见,还不若不知也不见。”
朱橚眸光一黯,怅然若失的喃喃:“知而不能见,还不若不知也不见……”
吴蓁儿一直紧凝着他,见他如斯神态,知此行用意已达到,遂福身道:“小女子叨扰多时,告辞。”
朱橚回神,忙道:“吴小姐不必着急,四皇兄待会就会回来,你大可问问他猜得如何。毕竟如果能猜出谜意,也能替那位夫人找到……子息,也算一件好事!”
不难听出他的话声中带着苦涩。吴蓁儿满意的勾了勾唇,又揖一礼:“如此,便叨扰了!”
栏阔鱼跃,凉风送爽,拂乱了水面映着的两抹伟岸身影。
朱棣面无表情的听完朱橚的转诉,良久一动未动。
“四哥,如果她……真是收了吴蓁儿为义女,吴蓁儿应不会危害她。”朱橚低声分析,“我们可要与她相认?”
又隔半晌,朱棣才淡声道:“吴蓁儿能将子笛送来,必是知晰她的身份,也知我们与她的关系。若非她授意,那么只能说一切皆是吴蓁儿之意,其心并不单纯。”
朱橚皱眉:“或许她是怕弄错了人,才弄得如此迂回。如果能证实她真为母……那位夫人的义女,一切也能说通。”
朱棣又沉默了片刻,终道:“让侍女查查她身上的刺纹。”
朱橚轻咳一记:“我已派侍女试过了,但吴蓁儿极为警惕,没能瞧见。四哥,要不你去试试?”
朱棣看他一眼,朱橚赶紧此地无银的解释:“我是说你和她谈谈,兴许她就放松了警惕!”
朱棣不应他的话,只道:“吴蓁儿的底细你继续派人彻查,当年随她前来京师的车夫与随行人等也一并查明。另外,派人去鹰潭……或许有她的线索!”吴蓁儿曾说过,正是在鹰潭与那位夫人偶遇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