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也是一嘬牙花子,深感为难。
说来也是凑巧,虽然这陈家两位公子都是自己找死。但是,严格来说,都和崔耕的儿子有关。到了今天,崔耕已经和陈行范绝无和解的可能。
崔耕道:“陈二公子虽非犬子所杀,却和犬子脱不了关系。难不成,冯家主准备将犬子献出来,借机平息陈行范的怒火?”
“呃……”冯仁智和何游鲁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道:“当前的形势,崔先生自己也清楚。越王步步紧逼,我们再不反抗,就再也没有反抗的机会了。三方内部尽管有所争执,但总体还是要一致对外。实在不行,也只能委屈令公子了。”
崔耕冷笑道:“那敢问陈家主,即便交出了犬子,陈行范就一定会善罢甘休?”
“那倒是不一定,”冯仁智开诚布公地道:“陈行范此人性格暴虐,威福自用。待他腾出手来,想必要跟冯某人翻脸,报这杀子之仇。不过现在,火烧眉毛先顾眼前,想必陈行范能够大局为重。”
崔耕点了点头,道:“那我能不能这么理解。若是起事失败,冯家就会身死族灭。起事成功,冯家主还得和陈行范做过一场。因为陈家势大,您还是身死族灭的可能性较大。”
“话不能这么说……”冯仁智道:“这事儿何酋长也跑不了,我们双方联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崔耕步步紧逼,道:“然后呢,您和何酋长在做过一场?经过这么多场的厮杀……冯家能确定笑到最后吗?”
何游鲁不耐烦地道:“这事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姓崔的,今儿你就是说破大天来,也莫想把儿子保住了!”
冯仁智也点头道:“某当然知道,这场起事是九死一生之局。崔先生,我敬重你是个人物,才事先跟你通通气儿。但是,你要是做些无谓的挣扎,可就莫怪冯某人翻脸无情了!”
“呃……”
事到如今,崔耕也有些没辙了。
冯仁智和何游鲁都是人杰,他们打定了的主意,岂是三言两语所能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