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神甫死的时候神态安详,他们像是殉道者一般走上了行刑架。当两名瑞典刽子手将绞绳套在他们的脖子上的时候,两位神甫高声念起了祈祷文。
在绞刑架的四周除了瑞典人外还有弗热什卓维奇率领的波兰伪军。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天主教徒,看到两位神甫慨然赴死,而自己却只能袖手旁观,一个个羞愧不已。他们低着头,都不敢看神甫们一眼。
而在修道院,科尔德茨基神父等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对于瑞典人杀害使者的暴行,包括谢拉茨科夫副院长在内的所有人都义愤填膺。扎莫伊斯基骑士甚至想带着一队任冲出去将两位神甫救回来。
虽然扎莫伊斯基的举动是莽撞的,可是也表明防守修道院的所有人在得知自己并非孤立无援后崩发出的那股蓬勃的战意和勇气。
“神父,让我开炮为两位神甫送行吧。”彻辰对科尔德茨基院长说道。修道院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多消灭几个瑞典佬,为两位神甫陪葬。
科尔德茨基院长点了点头。他闭上了眼睛,不愿看到教友被吊死的凄惨场面。
两名瑞典刽子手启动了绞刑架的开关,随着底板的落下,两位神甫的身子被悬空了,他们的脖子被勒紧,随即失去了生命。
“轰!”
修道院为两位神甫送行的炮声也响了起来。和平日里的礼炮不同的是,这一次火炮发射都是真正的炮弹。这些炮弹落在山下,将毫无准备的瑞典人和他们的伪军炸了个人仰马翻、抱头鼠窜。
从那天的下午开始,瑞典人重新向大光明山修道院开始攻击。这一次,阿尔维德·维登贝格将怯战的伪军也赶上了战场。他们在冲锋的时候让伪军打头阵,瑞典士兵跟在他们的后面。
每一次重型火炮在修道院的城墙上打开一个缺口,瑞典人就用小型火炮压制住缺口附近的守卫者,然后瑞典人以波兰伪军为肉盾,一波一波地持续进攻。
这几天也是修道院守军打的最艰苦的时候。虽然每次守军都能守住缺口并将敌人赶下去,可是代价是惨重的——近三分之一的人战死或负伤。伤者的哀嚎第一次的超过了教堂内的祈祷声。
彻辰也受了不小的伤。一发炮弹落在了他的附近,那枚炮弹发生了跳弹,它从地面上蹦起砸在了彻辰身后的一堵墙上,四散的碎片划伤勒彻辰的手臂。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差点遇险了。更早的一次,他身边的一门小炮由于炮手过于紧张,将双倍的火药放入了炮膛内而发生了炸膛。幸亏彻辰当时下去取火药了,炮管炸裂开来的碎片都打在了原本站立地方的沙袋上。
当夜幕降临,瑞典人终于停止了攻击。
当科尔德茨基院长照例巡视城墙的时候,他将彻辰和娜塔莉叫到了一边。科尔德院长向二人询问修道院还能守多久。
“不妙,尊敬的院长。如果敌人保持这样猛烈的火力的话,我们或许守不过十天。”彻辰不无悲观地说道。
“这几天我看山上的雾气越来越大,兴许这浓重的雾气可以妨碍他们的炮击。而且你不是都用冰水加固缺口吗?我看这效果就很好,城墙结实了很多。”科尔德茨基院长说道。
可这显然是门外汉的说法。
彻辰听了摇摇头道:“浓雾不会妨碍到他们的。因为火炮一旦瞄准固定的目标,哪怕是在黑夜,它也能照样开炮射击。至于说用冰加固城墙,这也只能是权宜之计。无非是推迟修道院陷落的时间罢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科尔德茨基院长问道。
“除非发动一次偷袭,将他们的重炮炸了。”彻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