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谢仲举并没有转身离去,而是冷眼望着房遗爱与秦京娘,秋霜一样的面颊上毫无波动,俨然一副“面瘫小太监”的模样。
轻揽秦京娘,房遗爱略显尴尬的问道:“啊!走错房间了,还不出去?”
见谢仲举突然到来,秦京娘又羞又怕,早已将头深深埋在了房遗爱怀中,哪里还敢于这位长孙皇后的心腹对视。
谢仲举虽然不反对房遗爱与秦京娘交往,但若他们二人真有了夫妻之实,恐怕就是生性温淑的长孙皇后也会因此动怒吧?
害怕房遗爱越入雷池,谢仲举出言提醒道:“你们这是在?”
此言一出,秦京娘轻轻推开房遗爱,将头转向窗外,早已惊得花容失色。
被秦京娘推开后,房遗爱尬笑一声,“望月。。。”
“榜首,在下有话对你说。请出来。”说完,谢仲举将身退出客房,留下房遗爱与秦京娘坐在书案前默不作声。
“那什么,京娘我先出去一下。”心中思绪被谢仲举打乱后,房遗爱哪里还会升起什么邪念,起身走到房门前,转身望向秦京娘道:“京娘,今晚还是回闺房歇息吧。”
说完,唯恐秦京娘会因此害羞的房遗爱连忙走出客房,去到隔壁房间找谢仲举去了。
房遗爱离开后,秦京娘紧绷着的精神这才松了下来,望向书案上的焦尾琴,秦京娘杏眸含羞,自责道:“秦京娘你那里有一个女儿家的样子,竟然跟何郎说出这样的话儿来。”
自责过后,秦京娘轻触焦尾琴,双眸略微闪烁过后,随即生出了一丝坚定。
来到谢仲举客房,房遗爱拱手道:“不知贵差有何要事?”
谢仲举将身站立在窗前,望向明亮的月空,冷声道:“驸马若真心对待秦京娘,还是等化名之罪接触后再行周公之礼不迟。。。”
虽然对谢仲举凡事都要管上一管的态度有些不喜,但房遗爱深知他所言不假,点头应是,“是,房俊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
出言提醒过房遗爱后,谢仲举转而说出了主要话题,“眼下有关高阳公主的谣言不减反增,驸马真想袖手旁观?”
“这个。。。”
见谢仲举问起如何对付襄城的法子,房遗爱不禁有些头疼,此刻“他”已经奉旨去往雁门关卫戍边疆,显然不能像往常一样去见襄城,而且纵然可以大摇大摆的去到襄城公主府,也难保醋意大发的萧锐不会与他拼命。
想到这里,房遗爱出言请教道:“还请贵差示下。”
“驸马虽然不能明面进入襄城公主府,不过依仗你的武功想要黑夜潜入却也不难吧?”
说着,谢仲举转身望向房遗爱,继续说道:“不过此事关系皇家颜面,还望榜首谨慎行事。”
得到谢仲举的点拨,房遗爱茅塞顿开,拱手道谢,“多谢贵差点拨,学生这就去。。。”
房遗爱话说一半,便被谢仲举扬手打断了。
望向房遗爱,谢仲举再次恢复了冷若冰霜的面容,疑问道:“榜首深夜前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见谢仲举突然翻脸,房遗爱稍感吃惊,不过生性聪敏的他那里会看不透谢仲举的心思。
“这小太监明显是不想身陷此事,这才故意这样问我。想来是打算抹去之前点拨我的话语吧?”
想到这里,房遗爱会心一笑,道:“学生特来询问《笑傲江湖》一事,不知这几日是否需要续写?”
见房遗爱六场通透,谢仲举嘴角微微上扬,道:“好,榜首这次可要多写一些。皇后娘娘等着要看呢。”
“如此学生这就去写,告辞。”
缓步退出谢仲举房间,房遗爱笑骂一声,“这小太监倒是鬼的很,想来做太监真真可惜了!”
动身倒扣房门的谢仲举,将门外房遗爱的嘟囔听得真切,见房遗爱三番两次说自己是太监,身为女儿身的谢仲举不由黛眉攒簇,用力扣上了门闩。
关上窗扇,谢仲举将红烛移到书案前,望向铜镜中男装打扮的自己,这位女娇娥脑海中尽是房遗爱与秦京娘依窗而坐的场景。
早在二人进屋后,谢仲举便悄无声息的站立在了门外,将房遗爱对秦京娘所讲的“蔡伯喈制焦尾琴”、“司马相如、卓文君《凤求凰》”两桩典故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