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分钟,路旁再次出现了一队人马。二哥,鹰韵,包艳艳,让人意外的是“季影”竟然也在其中。
我不敢看她们,“欠她们的,也只能来世再还。”
囚车没有行驶太久,便停在了一处医务室前。几个法警将我搀下车,一路押解到室内。
这个医务室大概有100平,内部心率监测仪,病床,输液器材,一应俱全。乍一眼看来这不像是个杀人的地方,倒像是一个救人的地方。
“文件给我。”一名戴口罩的护士走上前说。
仲儒将手上的文件,递给护士,“请确认无误。”
护士看了看文件上的照片,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我的五官,确认无误后说,“一切都准备好了,请犯人躺在床上。”
几个法警领命,很快将我放在那张床上五花大绑。
“我会依次给你注射三种药物。第一种药物是麻药,让你进入睡眠。第二种和第三种药物会结束你的生命。作为亲历者,你有权利知道这一切。”护士一边兑着药,一边解释道。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睨视了那个护士一眼。她不过20岁左右,说起杀人来,如同做一碗麻辣烫般轻松。
“护士姐姐,真的不疼吗?”我喘着粗、气有些恐惧的问道。
护士晃了晃手中的药瓶,偷偷跟我耳语道,“不用担心,一觉醒来什么都过去了。另外我是‘执行官,’不是护士,”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护士模样的执行官,发现她的眼神隐隐有些眼熟。“你…”
执行官没有理会我询问的目光,而是习惯性的,将心率监测仪贴在我的、胸、口,“不用紧张,当然紧张也没用。”
仲儒摆了摆手,示意后者快点儿。
执行官会意,将透明的“注射液”悬于药架。随着点滴管儿的液体从“针头”喷出,我的生命也开始了倒计时。
我有些恐惧的望着那个身着白衣的执行官。上学的时候打针都是挺害怕的。可那时、人家执“针”是为了救人,现在确是杀人。
我的喉、结蠕动了一下,遂闭上双眼,紧张的等待着钢针的刺入。
没有等待多久,胳膊上刺骨的寒意便、传遍了全身。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药液入体后,我眼前的世界逐渐开始朦胧。到了最后,只能听清楚对话,却看不见影像。
“怎么样了?”仲儒问道。
“麻药刚刚起作用。”身着白衣的执行官说。
“快点儿。”仲儒说。
耳边再次传来更换药瓶的声音。要注射第二瓶了吗?这就是要我命的东西?
想到这儿,我似乎感受到那可怕的药物正在摧毁我的心肺功能,当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第三瓶。”执行官再次更换药瓶说。
“再快点。”仲儒催促道。
这一刻时间仿佛是停止了,大脑飞速掠过了很多经历过的影像。雨微,雨慧,赵婷,莲心,季影…
“对不起,欠你们的情,只能来世再还。”我声音细若游丝的说。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身旁的心率监测仪由有节奏的滴答声,突然变为了垂直不变的嘤嘤音。
我死了吗?自己面前一片漆黑,意识仿佛沉入了浩瀚的海洋,又仿佛遨游向了无际的太空。那里没有纷纷扰扰,没有恩怨纠葛,只有广阔无垠的星海,和雄伟壮丽的美景。
“结束了吗?”仲儒问道。
执行官拿出手电对着我的眼睛照了照,又用手搭了搭我的脉,“可以了,请审判员查验。”
仲儒走到我面前,如法炮制的走了一遍流程,又拿出文件递给执行官,“没问题了,请您在上面签个字。”
…
“滴滴…”良久过后,我被一阵有节奏的滴答声吵醒。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难道…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欣喜地打量着四周。自己貌似还在那个医疗室里,双臂都挂着点滴。和进来时不同,此时我没有被绑着,而是舒服的斜靠在床上。只不过身体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想坐起来都难。
“有人吗?”我声音细若游丝的说。
“你感觉怎么样?”
闻声望去,护士模样的程雅静紧握着双手,正一脸关切的望着我。
“我有些恶心想吐,又感觉自己的胃里什么都没有,空落落的。”我声音极小的说。
程雅静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没事的,这些都是暂时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活着?”我问道。
由于我比较虚弱,说出的话特别小。程雅静只能将耳朵贴在我唇边,才能勉强听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