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荆明见情况紧急,正要上前向刘秃子表明身份,却听到前方一名六十多岁的苗族老汉带着几名小伙子走了过来,对着那刘秃子拱手道:“刘总管,今年的税赋,我们已经交了一部分了,余下的,待我与众相亲再商量,争取尽早凑齐,你看如何?”
“多嘎村长,我已经给了你金笋寨三次机会了,从过年时候一直拖到现在,你还想继续拖下去,当我们沈家渔业是慈善机构么?”刘秃子对着那叫多嘎的老汉吼道。
多嘎沮丧着脸,趋步上前,怯怯道:“今年朝廷和罗斯人交战,各项税赋已经要比往年提高三成,寨子里的每一家都是砸锅卖铁、饿着儿女凑足了钱交给官家!可怜到现在,一条大鱼都还没有打出来,寨里的老老少少、连刚刚出生的孩子都是整天饿着肚子,刘总管你就在宽延些日子吧。”
刘秃子嘿嘿哼了几声:“老寨主,宽延你几日,不是不可以,今日我的小处理了那布谷老爹匹夫,娶了阿萍妹子,就是宽延半年都不是问题。”说罢,对着众家丁道:“来啊,将布谷老匹夫押至县衙,等候县令大人发落,将这阿萍拖至我宅府,用她来抵她阿爹阿妈的罪!”“
阿萍气得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握着拳头,似是要跟刘秃子拼了一般。
“无耻的苍蝇!”
一名二十出头的壮实男子护在阿萍身边,哗啦亮出鱼叉,双眼血红:“你敢侮辱阿萍妹子,我杀了你!兄弟们,和他们拼了!”
“拼了……”金笋寨的年轻人呼啦齐齐拔出鱼叉,如下山的猛虎般往前冲去。
“住手!阿坤!”多嘎老爹红着眼怒吼一声,瘦弱的身躯几步窜到众人身前,生生的阻住阿坤几人的去势。他到底是金笋寨的寨主,和沈万三冲突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这一寨子的人不能打渔,根本就活不下去。
“多嘎寨主,布谷老爹,他们长年欺负我们苗家人倒也罢了,今日却想要欺辱我秒家女子,这口气,我无论如何都咽不下!”阿坤瞪着眼睛道。
见寨主阻住了众人,刘秃子又挺直了腰板,似乎更是得意,眼睛一翻,大喝道:“阿坤小子,要想在这金笋寨生活下去,就得好好跟老寨主学学,你若是敢带头抗捐抗税,死路一条!”
民不与官斗,何况是一个小小的苗寨!多嘎老爹脸颊急抖,作为寨主,他保护不了寨民,却只能忍辱偷生,心里何其难受!
刘秃子猛一挥手:“来啊,将那两人给你抓回去!”
阿坤咬着牙道:“多嘎寨主,我们就让他玷污了阿萍妹子不成?”
眼看着一众家丁就要捉到布谷老爹和阿萍,此时,船舱里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秃驴,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