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刺史府官署,正厅。
“哟,这么早,大家都在啊!”
这一夜,程处弼睡得很是舒服,直到辰时才起来,用过早饭达到正厅时,都已经接近巳时了,环视一看,李伯瑶、房俊、尉迟宝琪、刘仁轨等都在厅上。
“见过将军!”
刘仁轨怏怏地施了一礼,又继续将头埋入了堆积如山的文案之中,埋头苦干。
这位将军才智超群,有着远超他年龄的智慧与稳重,明明事情交到他手上,可以轻而易举地化解,但就是太懒了,所有的军政大事却交给自己做。
还美其名曰锻炼自己,说自己是块出将入相的好材料,需要多多磨砺......
“三哥,所有的官员已经按照你的指示,押入了江陵县牢,罪证也都交给了苏县令。”
看到程处弼进门,房俊兴致冲冲地冲着程处弼作揖,朝着尉迟宝琪怼了怼眼,大声地禀报道。
“知道了,大早上的,说那么大声干嘛,你三哥我又不是聋子!”
程处弼慢悠悠的坐到一边的胡椅上,端起刚刚沏好的茶水,悠然自在的抿了一口。
大唐再也没有比锦衣卫更为森严、更为尊卑有序的机构了,也没有比自己带出来的左卫亲府效率更高、更令行禁止的部队了。
锦衣卫百户敢拿给自己的资料,绝对是实打实的可靠,再加上左卫大唐第一卫的敏感身份和左卫亲府的雷厉风行,就是荆州的官员,也不能不束手就擒。
这个任务依旧十分的轻松,交给房俊去做,只是不能厚此薄彼,让尉迟宝琪独领风骚而已。
治家若治国,对于这些追随于他的心腹兄弟,也要一碗水端平。
“噢......”
原以为三哥会夸奖自己,结果碰了一鼻子灰的房俊,气焉焉地晃晃坐到一边的胡椅上,大口大口地喝茶。
“嘿嘿......三哥,话说房二抓来的官员,你怎么也交给江陵县了,怎么不拉过来自己审?”
房俊的不开心,就是尉迟宝琪的开心,见房俊萎了,尉迟宝琪就笑眼眯眯地靠向程处弼,嘻嘻笑笑地说起。
“上次我去给苏然那厮送押荆州的纨绔子弟的时候,苏然就是一副胆小怕事的熊样,这苏然会不会更加......不若小弟我再去江陵县衙走一遭,把人都拉回来?”
“依那些个纨绔子弟的大大小小罪行不断的尿性,这荆州世族中的官员子弟,也不是什么好鸟,真要查起来,可能可以连碗带锅,一锅端出条大鱼来!”
能够从家国社稷、从仁德礼义角度,进劝李二陛下实行玄武门政变的尉迟恭,大智若莽。
尉迟宝琪自然也是粗中有细,不只是一个吃喝嫖赌的简单二世祖,也有条有理地向着程处弼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