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
程处弼惜墨如金般,平静地道出一个字。
“等?”
“没错,敌不动,我不动。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荆州世族的反应,等长孙师的反应,等武士彟的反应!”
程处弼磨擦着手中的白釉瓷杯,凝望着杯中沉浮飘荡的茶叶,神气安宁,声音温润。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他现在就是在钓鱼,钓大鱼,若姜太公在渭水上钓周文王一般。
“当然,也不是只有等,也不是什么都不做。”
看着几人愕然的眸光,程处弼轻轻放下茶杯,扬了扬手,呵呵笑道。
“灾粮依旧按量的分发到位,你们可要给我把这荆州城安定下来。”
“还有正则,你再给段瓒他们传信过去催催,让他们再快一点,这灾粮一日不到,我这心里就一天踏实不下来!”
“等灾粮到了,这荆州城,就是没有武士彟、没有荆州世族,我们依旧可以玩转下去!”
说间,程处弼又拿起茶杯将杯中茶慢慢饮尽,放下茶杯,起身整理官服,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知道刘仁轨一直都在听,即使不用眼神交流、直接吩咐,刘仁轨也知道自己的意思。
“喏!”
刘仁轨抬头,微拱双手,垂首下去。
“还有给我准备好几本奏疏,我要给陛下上书!”
程处弼舒展了下筋骨,又随口道了一句。
“啊?”
刘仁轨抬眼一惊,瞪大眼睛,注目着程处弼,恍惚了一会。
“啊什么啊,出来久了,总要给家里报个平安吧,不然人家都以为本将军少不更事,只是来荆州吃干饭、来镀金的了!”
程处弼望着哑然的刘仁轨,瘪嘴逗乐一句,又亮出了他那轻快的狡黠笑容。
“朝中那些想蹙本将军的眉头,看本将军笑话的,本将军也给他们找找事情做,让他们也烦恼烦恼!”
“喏!”
刘仁轨爽快地回答一句,从案前走出,向程处弼庄重地施了一礼,洪亮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