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微动,贺谦立马将面前的纸一收,“进。”
两个暗卫很快就出现在了眼前。
“找到了?”
“回禀殿下,此毒是草原巴宕部落的失魂草制成,这种毒药见血封喉,中了此毒的人,目前还没有生还者。”
“巴宕部?”贺谦若有所思:“那暗器呢?”
“这暗器不起眼,中原和草原多个江湖门派都有,似乎是故意为了混淆,这次这枚还综合了好几种门派的特色,一时还找不出源头。”
“如此费心,当真是预谋已久,那就从毒入手,既然是草原毒,那证明此人和草原部落的人有过来往,再去查今日各府上可有什么门客入住,尽快整理成名单。”
“是!”
两个暗卫很快又消失在黑暗里,贺谦走到窗前,月色皎洁,映下一片银辉。
“草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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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这一日,距离除夕还有十日,韶卓换上官袍,第一次踏进了京兆府的大门。
“司护大人好。”
“参见司护大人。”
韶卓头一次穿官袍,实在是觉得别扭,何况刚一进京兆府大门,每个人都在跟她打招呼,这着实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你们好,你们好。”
“大人,府尹已经在等您了。”
今日,也恰好是段长舟上任的日子。韶卓不敢耽误,立刻往正堂赶去,段长舟正在案前整理卷宗,见他来了,也笑着站起身来。
“小少君,早啊。”
韶卓向他行礼,被段长舟拦了下来:“你我私下里不必客气,以朋友相称便好。”
韶卓嘿嘿笑:“大人客气,您叫我初然就是。”
“好,初然。”
“还有,府内的同僚也别唤我大人了,实在别扭,就和往常一样,唤我小少君就行。”
段长舟笑:“那我改日嘱咐一二就是。”
韶卓点头,忽然觉得眼前同是段家人,对比段闻林,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初然你来,你看看这几分卷宗。”见了面打了招呼,自然就要开始说正事,韶卓立马打起精神走过去,接过了段长舟手中的卷宗。
“悦曲楼的案子?此案还没结啊?”
韶卓颇有些吃惊,悦曲楼这案子她头一回听说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多月以前了。
“没错,这案子虽然不大,可是目前的怀疑对象又全因证据不足而搁置了,所以这才拖到了今日。悦曲楼这事闹的附近百姓纷纷抱怨,周围商铺的生意也一落千丈,所以这案子,务必也在除夕之前解决掉。”
韶卓了然:“既然如此,那咱们就重头捋一遍案情。”
悦曲楼,长安城内有名的乐坊,这里的姑娘多才多艺,红极一时。
可就在一月前,悦曲楼的头牌沈氏,在辰时被发现横死房中了。死状惨烈,全身赤.裸,胸前笔直的插着一把匕首,血流满屋。
此事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恐慌,悦曲楼的管事王嬷嬷,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立马就报了案。
“一共锁定了三个嫌疑人,第一个是沈氏出事前一晚接过的一位客人,当时那客人喝多了,拉着沈氏的手轻薄了一些,沈氏不从,那人走之前还起了争执。”
韶卓撇撇嘴,“悦曲楼向来只卖才艺,这样的浪荡子真是可恶。”
“剩下两人呢?”
“第二人是沈娘子的未婚夫,此人从京赶考回来,先前同沈娘子定好婚期,可不知为何,突然反悔了,沈氏出事前五日,两人也在悦曲楼内大吵一架。”
“此人我听说过,听闻家中落魄,沈氏在悦曲楼赚的银子都贴补成他的路费,也不知是不是个负心汉。”
“第三人也是这悦曲楼中的人,向来不与沈氏交好,两人在悦曲楼中也经常发生口角。”
“是女子?”
“是。”段长舟点头:“姓刘,已经在京兆府审问了。”
韶卓点头,全都是按照受害人的生平关系确定的嫌疑人,倒也都有作案动机。
“案发现场如何了?能再去看看吗?”韶卓问道。
段长舟点头:“只是先前赵府尹办案时,证物应该都取走了,如今怕也没什么大的价值。”
“还是去瞧瞧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那此事,就拜托司护了。”段长舟笑着说道,“这些案宗你随时查看,若有需要,京兆府的人你也可以随意调动。”
韶卓心里美滋滋的,这就是权力的力量啊。
“没问题,我午后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