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莹莹,苦苦纠缠了两世,看来终究是没有缘分的!
穆子墨没有作声,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心中渐渐也跟着有了些动容和不安。
“解药呢?”半晌后,他沉了沉嗓子,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骆玉华没有说话,她旋回身,怔忡地看向李容儿,紧紧地盯着她,一直看了有半柱香的功夫后,忽然大笑了起来,身子前后颤抖着,满含悲意。
“王爷,您这个问题未免太可笑了!孩子落了,试问世上真有种解药能让流出去的孩子重新起死回生吗?”说完,目光凌厉地射向李容儿,含着深深地怨恨。
她,到底是投靠了唐香儿!
闻声,穆子墨先是愕然地愣在了原地,好一阵工夫后,目光似有似无地扫了李容儿一眼,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儿在没有找到确凿证据前,休得再闹腾,至于王妃,闭门软禁三日。就算这事儿与你没关系,骆莹莹本王看你也得好好熟悉熟悉这墨王府的规矩了!”说完兀自又瞪了骆玉华一眼,悻悻甩手而去。
此时,众人见穆子墨已离开,那些个战战兢兢站了几个时辰工夫的太医们也急忙行了礼,匆匆跟着离开了……
屋内很快就恢复了安静,只有几道女人的目光在空中四相交合了。
“骆莹莹,她说对了,你赢了。”凉笑着看了她一眼,李容儿艰难地支起身,缓缓向里阁里走去,那双悲戚自嘲地眸子冷不防落下了一滴水……
骆玉华怔了一下,滞涩了口舌,冷冷地望着那道背影。
直到快要消失在视线中时,她才突然嘶哑着嗓子讥笑道:“可是我却认为输了呢!”
说完立即转身对身后丫头喊了句:“冉儿,咱们走。”随即头也不回,快速离开了那个令她发慌的地方。
铺着鹅卵石的小道上,两道纤细的身影缓缓向前走着,一个脸上满是心事,另一个却满眼的春风笑意。
初冉将她的披风拉上了一下,裹住她露出的脖颈,笑道:“小姐,我看今日王爷是有意护着你呢,你没看见当时那李容儿的脸色,难看至极!”
伸出一只手拍了拍骆玉华怀中又不知何时睡去的小人儿,初冉笑得异常满足。
目光温和地扫了那张稚嫩的小脸一眼,骆玉华摇了摇头,两眼转而望向前方,轻道:“有时,行动却没有信任更伤人,他,是不相信我的。”
是的,从今日对话来看,穆子墨确实对她还有防备和警戒之心。
只是,他还在担心什么?如今她已是要地位没地位要身份没身份的一个空有头衔的女人罢了,每日如此谨慎细微地观察着她,他还怕她又能生什么事?
两人又在园子里散了会儿步,待后来给锐儿摘了几朵新鲜的迎春花后,这才尽兴地走了回去。
“冉儿,去将院子门推开。”右手伸出将绑在腰间的带子卸下了,她转而将儿子抱在了手上,满脸的疼爱。
。”主子,见过爱孩子的,没见过宠成你这样的。若是这样下去,可别把小主子给疼坏了!”好笑地眶了眼自家小姐,心里却是一阵暖烘烘。
她其实很清楚,这么一路艰辛的走来,不管主子做过什么受过多少罪,全都是为了这小主子。
如今孩子生下来了,那更是如同心肝儿一样冷不得热不得。
不过,这样也好,主子对世间的人情看得淡了,对王爷的心也不再如以往那么热诚,这样的她,只是个心心念念保护着自己孩子的母亲!甚好!
“死丫头,这外面凉,还不快赶紧把门打开了。”轻皱了下眉头,她恍然抬头,瞪了那初冉一眼,目光到处,都散发着温和的气息。
初冉点了点头,忙不迭走到前面,将门推开。
步子刚迈了出去,眼角突然间瞄到一个黑影,骆玉华面色一变,突然冲上前将初冉急忙拉到了后面,神情异常紧张。
“主子,您怎么脸色忽然这么难看?”仿佛感觉到了她的异常,初冉也忙贴紧了她,焦虑的问道。
面色猛地沉了下去,骆玉华将孩子转而交给了初冉,身子护在她之前,冷眸细细地观察了周围一圈后,这才轻声道:“怕是早已有人进去了。冉儿,你先蒙了脸进去看看可有什么异常,我带着锐儿在这等你。记得千万要小心。”
说完,立即从头上取了根银针递给她,将孩子抱回来缓缓走到了一边。
那根银针并不是一般的验毒针,据骆莹莹留下来的那个方子里说道:这针是他师父从多种毒药中提炼出来的液体取成,不论是何奇毒,这针上立即会出现不同的颜色。
只是,如何用针她还不是很熟练,如今只有这初冉熟悉各种毒的特征。
未多加思索地接过了那根异常神秘和宝贵的针物,初冉点了点头,沉沉望了眼自家主子,忙从袖子里取了块帕子,双手抹了些白色的粉末,径自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这边骆玉华抱着锐儿不停地来回走动着,一颗心悬在半空中,只急得恨不得也飞进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