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景多么美好,让人想起当初的温言软语,只是怎么可能是真实的?
她垂首,“皇上隆恩。”
他眼神中有一缕失望闪过,“烟儿……”握住臂间的手也随即送卸下来,自顾点了一点头,“朕明白,朕会让你明白的。”
也许吧。只是现在这些都不再重要了。她默默埋下眼去,努力维持一如既往的心如止水。
每日后妃的晨省请安渐渐变成了一种煎熬。
“皇后娘娘福泽绵厚,专宠后宫,真是令嫔妾艳羡。”丽妃坐在交椅上自顾喝着侍女奉上的茶水,毫无恭敬之色地说道。
“皇上与娘娘情深笃厚,怎说成是专宠,让太傅们知晓了,莫不说皇后娘娘狐媚后宫了。”惠妃看似说教丽妃,却句句带刺,听得夏儿都忍不住抬眼怒视。
“惠妃娘娘真是言重了,自古哪有说正室之妻‘狐媚’的。前朝太傅大人们博学,怎会说出这般不分正副之话来?”一旁的沁儿听不下去,上前一步反驳道。
狐媚至于妾侍,这底下坐的端端都是侍妾的身份。丽妃正自顾洋洋得意,听得这一句,急道,“大胆!”
沁儿一愣,随即不卑不亢地躬身立在一旁。
“本宫与惠妃娘娘说话,哪来的你这般放肆插话,你的意思是本宫与惠妃娘娘的话都说错了么?”
“丽妃娘娘恕罪,奴婢方才并无此意。”沁儿垂首答道。
丽妃皱皱眉,刚想说些什么被惠妃拦截住,“皇后娘娘的宫中女官,丽妃娘娘不看僧面也要看点佛面的。”
经她这样一说,丽妃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看了看沁儿身后端坐的谌凌烟,“嫔妾方才失言,皇后娘娘还请大量。”
谌凌烟颔首一笑,“本宫教导无方,丽妃责怪,是应该的。”说着朝沁儿一沉脸,“你一向行事说话稳重,怎这般不知礼数了。罚半年俸禄。”
沁儿埋眼,应了声是。
“哼!”一声怪异的冷笑声响起,千贵嫔一袭粉色樱花华服跃然眼前,她悠悠站起身来,双眼四处流转一番,“丽妃的父亲安昌郡王一直为了前朝军务征战劳苦,没想到丽妃却在这里受一个侍女的羞辱,皇后娘娘不觉得罚半年俸禄这样的处罚太轻了么?况且虽说这是娘娘宫中的女官,在后妃面前,怎的连跪拜之礼都不会了?”
她话一出口,丽妃的脸色立马变了又变,愤愤然去看谌凌烟,像是要将心里的不平之意一齐倾泻出来一般。
谌凌烟冷冷一笑,“婢女犯错,理应责罚。只不过各位都是各宫里的主子,身份尊贵,此般对着本宫宫里的一个小小女官发难,真真倒是令本宫费解。”她看了看沁儿,“跪下。”
沁儿不发一语,听候跪在跟前。
“是本宫平日太放纵你了些,让你冲撞了丽妃娘娘。既然各位娘娘都不愿意留你,那本宫也留你无用,来人——”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