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康帝这才勾起一抹笑,带着慈父的温情柔声道:“朕当是哪里来的荷花仙,原来竟是文襄这女娇娥!”
文襄公主俏脸一红,笑道:“父皇惯会取笑于我!”说着文襄便十分自然走到萧康帝身旁,巧笑倩兮道:“父皇今日怎么如此得空,还有兴致来赏花?平日里便是让你瞧上一眼你都是不肯分心的!”
文襄公主刚一将这话头提了起来,萧康帝的眉头便紧紧皱在了一处。文襄公主看在眼里,便关切道:“父皇,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萧康帝将薛家大房同三房今日上殿之事明明白白的向文襄说了个清楚,文襄公主闻言也是面色一沉,她不由感慨道:“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家宅内府更是不得安生!”
萧康帝同文襄公主的想法是如出一辙,叹道:“薛家已经折损了一个儿子,如今又有人将手伸到了另一个身上,看来这京城是越来越不安生了!”
“哦?父皇此话何意?若是文襄看来,这薛家大房绝不可能会做这些龌龊之事,倒是三房……”
文襄公主的话还没说完,萧康帝便摇着头,望向那满目的荷花慢悠悠的道:“非也非也!文襄啊,薛家三房虽然不是什么善类,但若是真叫他们去向薛清晏下手他们也是不敢的!”
“那父皇的意思是……”
“有人想要借着薛家大房同三房之争将这薛家掏空啊!如今薛家不但出了一个尚书,更出了一个季侯夫人,在朝中的地位水涨船高,如此这般便是有人容不下他们了!”萧康帝负着手端着步子向前走了两步,明明是湛蓝的天、洁白的云、浓绿的莲、粉红的花,可纵使这景色再好他也难得清闲。
“大理寺卿被牵扯其中,刑部尚书自顾不暇,眼下这关头朕还真不知要让谁去将这事查个彻底明白!”萧康帝说话间带着淡淡的愁绪,明显是犯了难。
见萧康帝心烦意乱,文襄公主的眸子也暗了几分。
“父皇也并非无人可用!”文襄公主突然双眼发亮,又惊又喜的看着萧康帝。
“哦?是谁?文襄觉得如今这朝中谁能堪此重任呢?”萧康帝惊喜的追问道。
“宋行漠!”文襄公主一字一句道。
“宋行漠?”
“正是!父皇,若非出了这赐婚一事,想必这新科状元宋行漠也定然是节节高升,他的才情自然是错不了的!更何况他为了薛家二小姐能当众拒婚,实乃有情有义之人,故而可见其德行也乃上乘。再加上如今这宋行漠已然薛府的二小姐定了亲事,那这也算是他自家的事,所以他必定尽心尽力。如此德才兼备又可尽心尽力之人定可担当重任!”
萧康帝顺着文襄的话细细想下去,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深,“不错不错!这宋行漠正是不二之选!只是文襄啊,他毕竟……”
“我与他本就没有情分,他辞官爷不过是为了全皇家一个颜面,如今启用,自是全了父皇惜才之心。”文襄公主笑意盈盈的看着萧康帝,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跟着笑了笑,萧康帝连忙转身对內监嘱咐道:“来啊,传朕的旨意,将薛家事宜交由宋行漠全权处理!令他一定要将这件事情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给薛家上下一个交代!否则,新账老账一起算!”
內监应了一声便匆匆下去传旨,眼见着此处便只剩下萧康帝和文襄公主父女两人,萧康帝便有心逗弄道:“文襄,今日你同朕举荐宋行漠,可是心里还对他存了什么念想?你且如实说,父皇自会为你做主!”
文襄公主“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半掩着帕子道打趣道:“若是儿臣现在说儿臣却然对那宋行漠存了欢喜之心,父皇可还要拆散了她同薛家二小姐的婚事?”
“这……拆散终究不妥!但从古至今娥皇女英二女共侍一夫的例子也不少少有!文襄虽然是公主之位,但父皇到底也不会亏欠了那薛家的二小姐,做个平妻也是好的!”
文襄当即笑的更是厉害,萧康帝便乘胜追击:“父皇可是说中了你的心思?若是你同意如此,父皇这便传內监前去传旨!”
说着萧康帝便要唤人过来,文襄连忙道:“父皇!瞧您,您是觉得儿臣哪里不够格去做一个独一无二的当家主母,竟要同旁人共侍一夫!”
“唉!我的文襄哪里都好,自然值得这天地间最好的男儿!可惜了,宋行漠跟你到底是有缘无分。”萧康帝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