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阿嚏——”
詹师爷一高兴,又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只好招手,吩咐狱卒将监牢的门打开,透透气儿。
目的可算达到了。
詹师爷见张老七和张三元两个方寸已乱,不紧不慢地道:“其实吧,事在人为。两位若想保命,也不是说一点方法都没有。”
“有何方法?”张三元立马儿眼睛一亮。
“哎呀!我忘了,您是荆州府衙的刑名师爷。”张老七一拍自己脑门儿,看见一道光似的,“只要大人您愿意开恩说一句话,我俩指定能逢凶化吉。”
“我来这儿,不就是为了和你们商量这事儿吗?”
“多谢詹大人!”张老七和张三元异口同声。
张老七更是一时高兴,说着就要给詹师爷跪下磕头,张三元忽然像想到什么,将张老七拉了一把,狐疑地瞅着詹师爷,问:“詹大人真的能搭救我们?”
“能,你们放心。”詹师爷信誓旦旦。
“需要多少钱?”张三元突然问。
“什么?”
“我是问,搭救我们需要多少银子?”
“要银子干啥?”
“嘿嘿……”张三元咧嘴,似乎在听一个大笑话,“詹大人,我虽然是个乡巴佬、大土鳖,可也听说了‘天下衙门向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的道理。就算您好心想搭救我们俩,上上下下打点不需要银子吗?俺家可……”
“不,不,不。”詹师爷连连摆手,“我说,三元……”
“我才不信呢。”张三元直接将詹师爷的话打断,执意将自己的话说完,“俺家穷得连六两税银都交不起,又哪来钱给师爷您找关系托人情呢?您还是搭救老七兄吧,我蹲监算了,花钱的事儿,找我也没用。”
“这样啊……”张老七一听,一下子也像泄了气的皮球,咂摸着嘴,“得,那我也免了,斩首就斩首,我认了。”
说完,两人都哭丧着脸。
詹师爷瞧了他们一眼,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正义凛然大包大揽地说道:“在你们眼中,衙门中的人都是认钱不认理喽?今儿,我詹某人偏要让你们知道,铁了心要搭救你们,而且一文钱都不收。”
“啊?”
“真的?”
张老七和张三元惊讶无比,一起抬头,奇怪地望着詹师爷。
“当然,我告诉你们,你俩若想开脱罪责清洗自己,如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反告税关。”
“啥?”张老七和张三元一咂舌头,这次惊愕程度更大,合不拢嘴。
“反告税关。”詹师爷又重重地强调一遍。
“反告税关?”张老七摇了摇头,“我们虽然觉得冤屈,可欠税不缴是事实,那是国家大法,我们理亏在先,再反告税关,岂不是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