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对她做下的恶作剧,是谁啊?她在心底里不断地歇斯底里地咆哮,如果知道她是谁,她非杀了她不可,方宇绰又背着他出去搞外遇,还直是狗改不吃屎。
敢威胁她,这个骚货女人不想活了吗?她气七窃生烟,把手中的这张纸条刷刷撕得粉碎,再愤懑地抛向空中。
方宇绰,方宇绰,她在心底里撕心裂肺地狂喊,想起两年前,自己也曾经对冷雪幽做下同样的事情,而今天,别的女人却采取这样的方式来威胁她,难道这真是报应吗?可是,她倪娇艳从不相信报应一说,她拔了方宇绰的电话,可是,这个死男人根本不接她的电话,她知道他还在为前天得罪汤唯愉的事情而生气,方宇绰对她根本没有多少的爱意,两年来,她们相处的方式最多就是相见如宾,她强悍拨辣个性超强的性格,让她随时都与他针锋相对,但是,也许是方宇绰基于自己已经是第二段婚姻,所以,他有时大度地不与她计较,她是聪明的女人有时发发飙,耍耍威风也就够了,她知道进退,知道适可而止。
方宇绰对自己没有爱,也没有情,这个她们两个心知肚明,坦白说,两年前,她能傍上方宇绰,全是利用那男人对冷雪幽的偏见以及他想寻求刺激的那分思维,因为,人性都是非常脆弱的,世上有多少的男女能抵挡得了致命的诱惑,错一步皆满盘皆输,错一步将步步错,她抓住了这个人世不变的规律,成功地俘虏了方宇绰成为自己的老公,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办哪!她不可能再象以前……那样的话,只会把方宇绰推向这个女人的怀抱里,让她的婚姻彻底的失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压根儿不知道,她在明,而人家在暗处,想对她捅冷刀子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再说,兵书上不是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吗?她不能再象一个没脑子的女人蛮横地蛮撞,她要采取怀柔政策,这样暗自想着,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亮丽的笑花。
法国、普罗旺斯
据有“蔚蓝海岸”美誉之称的普罗旺斯,从18世纪开始,就是皇亲贵族、富商名流最时髦的渡假圣地,当北方被厚重的冰雪覆盖时,这里却是候鸟南飞,聚集在海滩边享受温暖的阳光、空气与奢靡、浮华的生活,这种型态与名气一直延续到今日。
其实,蔚蓝海岸的海滩并非天生丽质,从安提布(antibes)为界,以西是沙岸,以东是砂砾,所以需要进口砂土铺填,但在饭店业者刻意经营之下,海滩都非常干净。
海滩大约一百米不到的地方是一座座建筑华丽尤如城堡般白色公寓,公寓被纵横交错的花田层层包围着,这里的花主要以向日葵与董衣草最为著名,而普罗旺斯的董衣草品质堪称世界之冠,紫色的花海一片又一片,有规律地相互交缠着,7月正是董衣草花盛开的季节,花香袭人,空气飘弥着一股微淡的董衣草香味,是那么浸人心脾,纵横交错的紫色与淡紫是一片多么美丽的视野。
花田最中间的一座别墅里,此时,佣人们正一阵手忙脚乱,原因是因为她们侍奉的小姐今晨晕倒了无数次,她的发病率越来越高,高得让管理这座庭院的吴妈感到窒息,在小姐最后一次发病久久不能醒来的时候,五十开外的吴妈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所以,她惊慌失措地给了迟睿打了电话,那个小姐一直痴恋思念的男人。
当迟睿在当天早晨风尘仆仆乘座专人飞机赶到普罗旺斯时,听着吴妈声泪俱下的哭诉,他刚硬的心口象是有一柄钢针扎入血肉里,两个月来,她一直就呆在这里,哪儿也不能去,接受着普罗旺斯最先进的治疗,可是,已经太晚了,太晚了。
迟睿揪着心口,蹲坐在那张宽大的香软大床旁,静静地凝睇着闭着双眸,象一个玻璃娃娃般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汤唯愉。
“汤愉……”轻抚着她削瘦的脸颊,迟睿完全不敢相信,才短短的两个月,可怕的冶疗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她居然瘦得不成人形,昔日亮丽绝美的容颜,如今是一片苍白,唇色还有些黑紫……迟睿的心痛苦紧紧地纠结着,汤愉,任他再富贵荣宠,权势滔天,却无法救助他最爱的人,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病魔狠狠地折磨着。
“迈克医生说,小姐的时日不多了。”
吴妈凝站在他的身后,轻轻地吐出。
“今晨,她发病后,情况一直不见好转,我一时无奈之下所以给你打了电话。”
真是个可怜的人儿,任她的身份再权贵赤赫又怎样?还不是无法与病摩作对,所以,人在世上活,富贵荣宠,高官厚碌如过眼烟云,一生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是最大的安慰与幸福。
吴妈感叹地想着,还不时地擦着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
小姐的治疗与病痛,她是一路跟着走过来的,很多次,她都想打电话告诉汤夫人与汤老爷,可是,都被小姐阻止了,她说,她不想让年迈疼她如骨血的父母承受这绝世骇世的痛苦,毕竟,世间上闻痛苦的事莫过于白发人达黑发人,她理解小姐的这份孝心,可是,当有朝一日汤夫人真的知道女儿逝世的所有真相后,将情何以堪,这毕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独生女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