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重逢。”他敛眸,吻去她的泪。
“闵危,我恨你啊!”林良善恨极了,眸中泪水愈加泛滥。
可他还在继续,不曾停下。
片刻后,闵危终于抬头,捏住她的下巴,喘息地笑道:“善善,若你真的恨我,不若试试其他法子。”
他将掉落下的轻纱重新覆上她微微泛红的肩头,然后把她抱在怀中。到了塌边,将她放下,又倾身半撑在她上方。
闵危的身体痛地发颤,却仍细察她的神情。他一边伸手将她乌发上的海棠红发带扯落,一边却似回忆道:“善善,你从前该听说我的娘亲是金州人士,而我也是出身金州。”
“你知晓那些年,我的娘亲是如何养活我的吗?她啊,不过是仗着自己是金州第一美人的名声,勾.引地那些男人上了她的榻,然后被她杀在温柔乡中。那些男人的钱财宝物自然也落到她的手上。”
“我自出生起,便是靠着那些肮脏之物活下来的。”
他的语气很平常,但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杀意和痛苦。林良善不敢再动,她从来不知闵危的事情,更何况这样的事。
闵危看着她瞪大的杏眸,敛了神色,道:“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可怜我。而是你知晓这些事后,我就更不可能放你走了。”
“若你真的想要我死,想要离开我。我现今倒是可以给你出个主意。”他的话中透出几分诡异。
林良善被缚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牙关紧咬着,泪还在流淌。
“譬如让我死在这榻上,就像死在我娘亲床榻上的那些男人。我方才被你捅了一剪刀,现下也无多少气力,甚至是痛苦难忍。”他胸口处的血滴落在她皙白的肌肤上。
“闵危,你不得好死!”她哭骂道。
他无视她的骂声,垂首低笑道:“书上还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即便今日我死在这榻上,也是甘愿。”
红与白之间,闵危掌住她柔软的腰,挤进纷乱半褪的绯裙间,解开了那根绑住她手腕的碧色系带。
“不过你得抓紧了。过了今晚,若我还活着,你以后不会再有机会。”
他的脸,一半欢愉沉溺,一半痛苦恨意。
用温柔至极的动作和话语,却在做着最卑鄙无耻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卖萌.jpg,求审核大大放过我!
第八十六章
屋外大雨纷落,初春将至;屋内一夜云雨,被翻红浪。
林良善从一开始的叫骂抓打,渐渐地没了力气,泪流不止,只能攀附于他,在时急时缓中低弱出声。
她长及细腰的云鬓漫散在身下,与白皙透粉的玉肌相映,眼角眉梢染上了秾丽的春红,嫣红的唇瓣上也沾满了莹亮的银丝。
“不要了……我不要了……”林良善紧紧捂住了自己泛红的双眸,抽噎道。
不过是短短的时辰内,她就已经被翻来覆去多少回,也明白了所谓的情.欲。她厌恶这样的自己,可身体毫不受控地,在他的引.诱下变得“放.荡”。
一点烛火快要燃尽,纱帐中昏暗下来。闵危喘了一口气,将身.下的人抱起。
他本该狠狠地折磨她,可到底不忍心。就连这欢好之事,也都尽可能地顾忌到她的感受。年幼时已亲眼看过许多此事,自是知晓让女子欢愉的诸多法子。
他不喜此事,也难生出平常男子对情的欲孽。可现今,却是在身体不断的巨痛中,愿以从前最为恶心的事物取悦于她。
这才是区分夫君与其他男人的根本,不是吗?兴许就不该等到此时。
闵危将她的手拿下,覆上她的唇,轻咬慢舔着,哑声道:“真的不要了?”他真地停下了。
可一停下,林良善是愈加难受,她不敢看他,啜泣道:“你离开啊。”
“是你不愿放了我。”他意味深长地笑一声,又贴着她的面,耳鬓厮磨般地闻着她身上的寡淡药香,叹息:“善善,只这次,好不好?”
分明先前是暴怒之状,此刻却是伏低求.欢。
虽是温声询问,却容不得拒绝。尽管林良善手抵着他胸口处的伤,故意让他疼痛,他也仍在继续。
待事毕,闵危下榻穿衣,到外间叫了热水,给林良善擦净身子,又给她换了一身干净衣衫,换下了那床被褥。并未假手于人。
林良善浑身酥软无力,也似自暴自弃地任由闵危的动作,只心中难受万分,泪水再次流出,落于枕面。
不过片刻,闵危处理好身上的伤口,才上榻来搂抱着她,将那些泪擦去,轻声道:“既是累了,便睡吧。”
床头打架床尾和,似乎两人之间的争吵怒骂都在床笫之间解决了。他也不会再计较她要杀他一事。
林良善终是受不住困意和疲累,昏睡过去。
闵危却彻夜未眠,垂眸沉默地看着怀中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翌日天光未亮,外边的雨早停了,院中凌乱一地。林良善醒地比平日早上许多,她仍怔怔地回不过神。好半会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转目间,就对上一双含笑的凤眸。
闵危关切道:“天色尚早,你再多睡会。”
林良善不应他的话。须臾,终于开口道:“我要喝避子汤。”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楚地传到闵危耳中。他的脸色霎时难看起来,抱着她的手臂也不由收紧了三分。
“我要喝避子汤。”她加重了语气,也不再管他的亲近之举,还能如何,她都争不过。
如今事情成了这个局面,林良善也不是年少无知,不知事后可能受孕,更何况昨夜又是那般状况,她阻止不了,也不会要死要活。可若她真的怀上他的孩子,简直是可笑。
闵危费劲了一夜功夫压下的火气,又有复发的迹象。